婚后的某个冬夜,暖气把房间烘得暖洋洋的。两人窝在沙发上,膝盖上摊着那本初二的练习册,书页边缘已经磨得发卷,像只被反复抚摸的猫。
王源的指尖划过第一页那道函数题,突然笑了:“你说当时我们要是早点开窍,是不是能多甜两年?”
“早点开窍?”易烊千玺翻到某一页,露出上面用圆规刻的狼头,“比如高一宾馆那次?”
“那次是战术试探。”王源凑过去,在他颈侧轻轻咬了口,力道不重,却带着点熟悉的侵略性,“谁知道你那么不经逗,脸红得像番茄。”
“彼此彼此。”易烊千玺合上书,抬手按住他的后颈,把人按进怀里,“大二图书馆那次,是谁把我堵在书架后,腿软得站不住?”
“那是……那是地板滑!”王源嘴硬,耳根却悄悄红了,像被暖气熏到。
窗外的雪下得正紧,路灯的光晕透过玻璃,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毛茸茸的边。易烊千玺低头,吻了吻他泛红的耳尖,声音温柔得像融化的雪:“其实我画过我们的未来。”
“画过多少次?”王源的声音闷闷的,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无数次。”易烊千玺的指尖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摩挲着,“有高中教室的,有大学异地的,还有……像现在这样,窝在沙发上看练习册的。”
王源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抬起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突然觉得,这场长达十二年的互相狩猎,从来都不是谁赢谁输——他的獠牙再锋利,也只为守护眼前的温柔;而易烊千玺的清冷再坚硬,也早就在他这里,化成了一汪春水。
“易烊千玺,”他突然把练习册举到两人面前,指着那道最初的函数题,“你知道这道题的终极解是什么吗?”
易烊千玺挑眉,示意他继续。
“是现在。”王源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在暖融融的空气里回荡,“是沙发上的体温,是窗外的雪,是这本练习册,是……我们。”
他说着,低头咬住了易烊千玺的唇,不像高中时的试探,也不像大学时的汹涌,只是温柔地辗转,带着点岁月沉淀的笃定,像在完成一场迟到了十二年的仪式。
易烊千玺的手环住他的腰,回应得同样认真。练习册从膝盖滑落,“啪”地掉在地毯上,露出最后一页——那里有两个重叠的签名,旁边用红笔写着:“解:爱意永恒”。
雪还在下,暖气还在烘,沙发上的两个人还在亲吻。
王源想,八年狩猎,一生相守,值了。
易烊千玺想,所有的隐忍和试探,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圆满的答案。
他们的故事,开始于函数题里的偷窥,纠缠于冷战里的欲盖弥彰,沸腾于獠牙相向的拉扯,最终落在这冬夜的温柔里——原来最锋利的獠牙,也会为一人收起锋芒;最清冷的猫咪,也会为一人露出柔软的肚皮。
就像那本练习册上写的,函数有解,爱意收敛。
而他们的解,是彼此,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