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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下水道里的男尸(续集)

局部档案

临锡指挥着技术人员将尸体小心移出下水道,装入尸袋。夏日的阳光晒得柏油路面发烫,尸袋外很快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汽。左鄞站在警戒线外,看着临锡有条不紊地指挥现场勘查,眉头微微舒展——这年轻人虽看着温和,做事倒比预想中利落。

回到警局解剖室,临锡立刻投入尸检。左鄞靠在观察窗边,看着他用探针拨开死者腐烂的皮肤:“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尸体腐败程度严重,加上近期高温,体表特征已经失真。”临锡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一丝冷静,“不过眼结膜出血、指甲发绀符合机械性窒息的典型症状,颈部勒痕边缘有轻微挫伤,可能是被质地较软的绳索类物品勒死。胃内容物残留半消化的食物,结合腐败程度推算,死亡时间大概在3到5天前。”

他顿了顿,用镊子夹起死者衬衣上的血迹样本:“衬衣上的血迹不是死者的,血型为AB型,而死者是O型。另外,内裤内侧有少量纤维残留,需要送去化验。”

左鄞皱眉:“不是死者的血?难道现场还有第二个人?”他想起尸体发现时下身只穿内裤,“死者的裤子去哪了?”

临锡摇头:“目前没找到线索。但他的衬衣口袋里有这个。”他举起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半枚被腐蚀的金属牌,“像是某种会员徽章,上面隐约能看到‘云’字。”

这时,李宇拿着笔录进来:“左队,报警的女生叫林薇,是富平小区3栋的住户,在附近的咖啡店上班。环卫大叔叫张建国,负责这一片清扫半年了,说最近没见过陌生人在小区徘徊。”

左鄞接过笔录翻了两页:“查一下死者身份,从那半枚徽章和名牌衣物入手。另外,调取富平小区及周边近一周的监控。”

监控室里,屏幕上的画面不断跳转。富平小区是老小区,只有大门和2栋楼下各有一个监控,且画质模糊。李宇指着其中一段视频:“左队,看这里。”

画面显示5天前晚上10点,一个穿着蓝色衬衣的年轻男人走进小区,身形与死者相似。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背包,走路时微微佝偻着背,似乎在躲避什么。但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脸。

“他之后没再出来?”左鄞问。

“没有。”李宇调出大门监控,“这是唯一一次拍到类似穿着的人。而且奇怪的是,第二天凌晨3点,监控突然黑屏了20分钟,之后才恢复正常。”

左鄞指尖敲着桌面:“刚好是案发时间段前后,太巧合了。查监控黑屏的原因,是故障还是人为破坏。”

另一边,临锡拿着化验报告找到左鄞:“死者体内检测出少量安眠药成分,但剂量不足以致命。内裤上的纤维是羊毛混纺,常见于高档外套。另外,那半枚徽章查出来了,属于‘云顶会所’的铂金会员——那是宛城有钱人聚集的地方。”

“云顶会所?”左鄞眼睛一亮,“查会所近半年的会员名单,年龄20到25岁,穿得起名牌的男性。”

两人正说着,李宇匆匆跑进来:“左队,查到了!监控黑屏是因为电源线被人剪断,早上6点清洁工发现后重新接上的。还有,富平小区3栋有个租户叫沈越,23岁,半个月前退租了,邻居说他经常穿蓝色衬衣,还去过云顶会所。”

左鄞站起身:“去查沈越的底细,还有他退租的原因。” 沈越的租房信息显示,他是宛城大学的应届毕业生,父母在外地做生意,家境优渥。房东告诉左鄞,沈越退租时很匆忙,说要去邻市找工作,还留了些杂物没带走。

左鄞和临锡来到沈越的出租屋,房间里积了层薄灰,书桌上放着几本金融类书籍,衣柜里还挂着几件没带走的名牌T恤,其中一件蓝色的款式和死者衬衣极为相似。

“看来死者大概率是沈越。”临锡拿起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是沈越和一个女生的合照,两人笑得很亲密,“这女生是谁?”

房东凑过来看了看:“这是他女朋友吧?之前常来,好像叫苏晴,也是宛城大学的。”

左鄞让李宇去查苏晴的联系方式,自己则翻着沈越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一串日期和数字,其中“7月15日,欠30万”的字迹格外潦草,像是写得很急。

“欠30万?”左鄞皱眉,“他家里有钱,怎么会欠债?”

临锡在床头柜缝隙里找到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是张借条,借款人是沈越,出借人栏只写了一个“陈”字,还款日期正是7月15日。

“7月15日,刚好是我们推算的死亡时间前后。”临锡眼神沉了沉,“这个‘陈’会不会和案子有关?”

这时,李宇打来电话:“左队,苏晴找到了,但她说沈越已经5天没联系她了,她还以为沈越去外地了。另外,云顶会所的会员名单里有沈越,他的会员徽章编号和我们找到的半枚能对上。”

左鄞挂了电话,看向临锡:“去会会这个苏晴,顺便查清楚那个姓陈的是谁。”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房间,落在沈越的照片上,照片里的少年笑容灿烂,谁也想不到他会以那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苏晴住在宛城大学附近的合租公寓,接到警方电话时正在收拾行李。左鄞和临锡赶到时,她正把一本相册塞进纸箱,眼圈红红的。

“沈越失踪前,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左鄞开门见山。

苏晴咬着嘴唇回忆:“7月10号晚上,他说要去云顶会所谈点事,之后就没联系过我。我给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关机,问他朋友都说没见过。”她指着桌上的机票,“我本来买了今天去邻市的票,想去找他……”

临锡注意到她指尖在微微发抖,追问:“他去会所谈什么事?有没有提过一个姓‘陈’的人?”

“姓陈的?”苏晴愣了愣,忽然想起什么,“他前阵子跟我吵架,说欠了别人钱,还提到一个叫‘陈哥’的,说那人催得紧。我问他欠了多少,他不肯说,只说会自己解决。”

左鄞拿出那张借条复印件:“是这个人吗?”

苏晴看了一眼就摇头:“不清楚,他没说过全名。但他提过‘陈哥’在云顶会所当经理,平时带着一群人放高利贷。”

临锡在一旁记录:“沈越为什么会欠高利贷?他家里不是条件不错吗?”

“他爸妈去年生意失败,公司破产了。”苏晴声音低了下去,“他为了撑面子,还想维持以前的生活,就……就开始借钱。我劝过他别去碰那些,他不听。”

左鄞收起笔录:“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离开公寓时,临锡忽然停下脚步:“她刚才提到沈越7月10号去了会所,而死亡时间在7月15号左右,这中间五天,沈越可能一直被监视着。”

左鄞点头:“去查云顶会所的陈姓经理,还有沈越最后一次去会所的监控。” 云顶会所坐落在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里,门口的侍者看到左鄞的警官证,立刻引他们去见经理。陈姓经理不在办公室,副经理说他今天没来上班,还说“陈哥”最近总往富平小区附近跑。

“富平小区?”左鄞皱眉,“他去那做什么?”

“不清楚,”副经理支支吾吾,“陈哥说那边有笔账要收。”

临锡突然开口:“沈越是不是欠他钱?”

副经理脸色一变,慌忙点头:“是……沈越三个月前借了三十万,说是要做投资,后来一直没还。陈哥这阵子天天催,还说再不还钱就不客气。”

两人调取了会所7月10号的监控。画面里,沈越晚上8点走进会所,一小时后跟着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出来——那男人身材高大,脖颈处有块明显的疤痕,正是陈经理。两人在停车场争执了几句,最后沈越被强行塞进一辆黑色轿车。

“这是陈经理的车吗?”左鄞问。

“是他的,但昨天开始就没见过了。”副经理说。

临锡放大画面:“沈越被带走时,手腕上好像戴着什么?”画面里,沈越挣扎时露出手腕,有圈深色的勒痕,和尸体颈部的勒痕质地相似。

左鄞立刻联系局里:“查陈经理的全名和住址,还有他那辆黑色轿车的行踪,重点排查富平小区周边监控。”

陈经理名叫陈虎,住在离富平小区三公里的老楼里。左鄞和临锡赶到时,房门虚掩着,屋里空无一人。

客厅茶几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旁边有张撕碎的纸条,拼起来能看到“沈越”“30万”“下水道”几个字。临锡在卧室衣柜里发现一件黑色羊毛外套,内侧纤维和死者内裤上的残留完全吻合。

“看来陈虎就是凶手。”左鄞指着墙角的工具箱,里面有把带锈的剪刀,“剪断监控电源线的应该就是这个。”

这时,李宇打来电话:“左队,查到陈虎的车了!7月15号凌晨2点,他开车去过富平小区后门,半小时后离开,车现在停在长途汽车站的停车场。”

临锡看着窗外:“他应该是杀了沈越后,把尸体藏进下水道,再开车跑路。”他拿起桌上的火车票,“7月16号去邻市的票,还没使用。”

左鄞立刻部署:“联系邻市警方布控,另外查陈虎的银行账户,看他有没有转账记录。”

傍晚时分,化验科传来消息:沈越衬衣上的AB型血,和陈虎的血型一致。临锡推测:“可能是两人争执时,陈虎被沈越抓伤,血蹭到了衬衣上。”

左鄞看着陈虎的照片,眼神锐利:“他跑不远。通知各车站、路口加强盘查,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夜色渐浓,宛城的路灯亮了起来,照亮了街头的警戒线——那里的下水道已被清理干净,但隐藏在阴影里的真相,正一点点浮出水面。

长途汽车站的停车场里,陈虎的黑色轿车孤零零地停在角落。左鄞打开车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张揉皱的纸巾,上面似乎沾着暗红色的痕迹,临锡小心地用证物袋收好。

“他没开车走,大概率是换乘了其他交通工具。”左鄞环顾四周,“查车站16号的监控,看他有没有进站。”

监控画面显示,陈虎16号清晨6点戴着鸭舌帽走进车站,买了去邻市的大巴票。但检票口的录像里,却始终没出现他的身影。

“难道他中途变卦了?”临锡疑惑道。这时,李宇的电话打了过来:“左队,查到陈虎的银行账户了!15号晚上11点,有一笔50万的转账进账,汇款人信息显示是匿名账户。”

左鄞眼神一凛:“匿名转账?看来有人在帮他跑路。再查这笔钱的来源,还有陈虎最近的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里,一个频繁出现的号码引起了注意。归属地显示在邻市,最后一次通话就在16号凌晨5点。左鄞拨通了那个号码,响了几声后被挂断,再打就关机了。

“这个号码很可能是接应他的人。”左鄞看向临锡,“通知邻市警方,重点排查和这个号码有关的人员,尤其是和陈虎有交集的。”

临锡突然指着轿车后座:“那里有个打火机,不是陈虎的——他不抽烟。”打火机上印着“临江旅馆”的字样,地址就在邻市的老城区。

左鄞和临锡立刻驱车赶往邻市。临江旅馆藏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看到警官证后,连忙调出入住记录。

“陈虎16号早上住进来的,昨天中午退的房。”老板回忆道,“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女的,长头发,说话挺凶的,好像是他的相好。”

“他们退房后去了哪里?”左鄞问。

“不清楚,”老板摇摇头,“不过那女的提过一句,说要去火车站,好像要坐下午3点的火车去南方。”

两人赶到火车站,调取了17号下午3点的监控。画面里,陈虎和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在排队检票,那女人不时回头张望,神色慌张。

“查这列火车的终点站!”左鄞立刻联系列车乘警,“请协助监控这两名乘客,到达终点后控制住他们。”

等待消息的间隙,化验科传来新结果:轿车里的纸巾血迹是陈虎的,而那50万匿名转账,源头指向一个已经注销的银行卡,开户人信息显示是沈越的父亲。

“沈越的父亲?”临锡愣住,“他为什么要给陈虎打钱?”

左鄞沉思道:“有可能是他知道了儿子的死讯,想用钱让陈虎闭嘴,或者……他早就知道会出事。”他立刻拨通沈父的电话,对方却一直无人接听。

傍晚时分,列车到达南方某站。陈虎和那女人刚走出站台,就被等候的警察拦住。审讯室里,陈虎起初拒不承认杀人,直到左鄞拿出那些证据——黑色外套纤维、带锈的剪刀、富平小区的监控记录,还有沈父的转账记录。

“是沈越先动手的!”陈虎终于崩溃,“7月10号那天,我带他回富平小区附近的仓库,想让他写个新的欠条,他突然扑过来打我,还说要去报警。我一时激动,就用绳子勒住了他……”

他供述,沈越被勒晕后,他本来想放了对方,可转念一想,万一沈越报警,自己放高利贷和非法拘禁的事就会暴露,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沈越活活勒死,然后把尸体扔进了附近的下水道。

“那50万是怎么回事?”左鄞追问。

“是沈越他爸找我,”陈虎声音发颤,“他说知道儿子死了,让我拿着钱永远消失,就当没发生过。他还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临锡在一旁记录:“和你一起跑路的女人是谁?”

“是我女朋友,”陈虎低下头,“她不知道我杀人,我只说欠了债,让她跟我一起躲躲。”

傍晚时分,列车到达南方某站。陈虎和那女人刚走出站台,就被等候的警察拦住。审讯室里,陈虎起初拒不承认杀人,直到左鄞拿出那些证据——黑色外套纤维、带锈的剪刀、富平小区的监控记录,还有沈父的转账记录。

“是沈越先动手的!”陈虎终于崩溃,“7月10号那天,我带他回富平小区附近的仓库,想让他写个新的欠条,他突然扑过来打我,还说要去报警。我一时激动,就用绳子勒住了他……”

他供述,沈越被勒晕后,他本来想放了对方,可转念一想,万一沈越报警,自己放高利贷和非法拘禁的事就会暴露,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沈越活活勒死,然后把尸体扔进了附近的下水道。

“那50万是怎么回事?”左鄞追问。

“是沈越他爸找我,”陈虎声音发颤,“他说知道儿子死了,让我拿着钱永远消失,就当没发生过。他还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临锡在一旁记录:“和你一起跑路的女人是谁?”

“是我女朋友,”陈虎低下头,“她不知道我杀人,我只说欠了债,让她跟我一起躲躲。”

傍晚时分,列车到达南方某站。陈虎和那女人刚走出站台,就被等候的警察拦住。审讯室里,陈虎起初拒不承认杀人,直到左鄞拿出那些证据——黑色外套纤维、带锈的剪刀、富平小区的监控记录,还有沈父的转账记录。

“是沈越先动手的!”陈虎终于崩溃,“7月10号那天,我带他回富平小区附近的仓库,想让他写个新的欠条,他突然扑过来打我,还说要去报警。我一时激动,就用绳子勒住了他……”

他供述,沈越被勒晕后,他本来想放了对方,可转念一想,万一沈越报警,自己放高利贷和非法拘禁的事就会暴露,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沈越活活勒死,然后把尸体扔进了附近的下水道。

“那50万是怎么回事?”左鄞追问。

“是沈越他爸找我,”陈虎声音发颤,“他说知道儿子死了,让我拿着钱永远消失,就当没发生过。他还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临锡在一旁记录:“和你一起跑路的女人是谁?”

“是我女朋友,”陈虎低下头,“她不知道我杀人,我只说欠了债,让她跟我一起躲躲。”

左鄞带着陈虎的供述回到宛城,立刻传唤了沈父。面对证据,沈父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我也是没办法,”他哽咽道,“公司破产后,我就知道沈越借了高利贷,但没想到会出人命。陈虎找到我,说沈越死了,让我给他50万封口费,不然就把这事捅出去,让我们沈家彻底抬不起头……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他还说,自己一直没敢告诉妻子真相,怕她承受不住打击。

案件终于水落石出:沈越因借钱不还被陈虎控制,争执中被失手杀害,陈虎抛尸后想跑路,沈父为掩盖家丑试图用钱封口。最终,陈虎因故意杀人罪、非法拘禁罪被提起公诉,沈父因包庇罪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苏晴得知结果后,取消了去邻市的机票,收拾好行李回了老家。临走前,她给左鄞发了条信息:“谢谢你们查明真相,希望他下辈子能好好做人。”

左鄞删掉信息,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富平小区的下水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那场罪恶从未发生。但临锡知道,每个案件的结束,都意味着新的开始——这座城市里,总有阴影在等待被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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