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宛城夜市,人声鼎沸,烟火气裹挟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然而,角落里的一家鱿鱼摊却格外冷清,摊点周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像腐烂的肉块混着馊水,刺得人鼻腔发疼。终于,隔壁卖烤串的老板实在忍无可忍,拨通了报警电话。
十分钟后,宛城市第三分局刑侦支队的警车呼啸而至,左鄞带着法医临锡和几名民警快步穿过喧闹的人群,直奔那个散发着异味的鱿鱼摊。左鄞率先找到了报警的烤串摊老板,问道:“什么情况?”
老板皱着眉,朝鱿鱼摊努了努嘴,语气里满是嫌恶:“你看那儿,就那个卖鱿鱼的摊,时不时就飘出这股臭味,客人都被熏跑了,太影响生意了!”
左鄞点点头,径直走向鱿鱼摊,亮出警察证:“您好,我们是警察。”
摊老板看到警察,脸色“唰”地白了,眼神躲闪,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声音发紧:“您好……请问怎么了?”
左鄞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前面烤串摊的老板说,你这摊点时不时会有异味,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没、没什么,就是鱿鱼的腥味……”摊老板眼神闪烁,说话都有些结巴。
“哦?那我们能看看吗?”左鄞步步紧逼。
摊老板脸色更慌了,强挤出一个笑容:“今天有点事,我得收摊了,抱歉啊……”说着,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动作慌张得像是在掩饰什么。
左鄞眼神一沉,朝身边的临锡使了个眼色:“什么也没做,跑什么?”
临锡立刻上前按住摊老板的胳膊,力道不容挣脱。左鄞扬声道:“来人,检查摊点!”
民警们迅速上前,仔细检查起摊位的每一个角落。突然,一名民警的声音带着惊慌响起:“左队!临法医!有发现!”
左鄞和临锡立刻走过去,只见炸鱿鱼的那口油腻黑亮的铁锅里,沉着几根白森森的东西——赫然是疑似人类的牙齿和碎骨,上面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肉末,在浑浊的油里若隐若现。
“临锡,看看这是什么。”左鄞的声音冷得像冰。
临锡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东西拈起来,凑近看了看,又用镊子轻轻拨弄了一下,脸色凝重地开口:“的确是人的牙齿和骨头,而且……还很新鲜。”
“把他给我抓起来!”左鄞厉声喝道,眼神里满是寒意。
民警迅速将瘫软的摊老板制服。随后,支队立刻排查近期的失踪人口报案,结果却一无所获。左鄞当即下令,让刑侦科全力搜寻死者的尸体。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法医组就在夜市鱿鱼摊旁的那棵老槐树下,挖出了一具被草草掩埋的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浑身肿胀发绿,皮肤像泡烂的纸一样往下掉,一股浓烈的尸臭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更可怖的是,死者的面部被钝器打得血肉模糊,五官早已无法辨认,只剩下一团烂肉般的模糊轮廓。
临锡蹲下身,忍着恶臭仔细检查,眉头紧锁:“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被硬生生砍掉了,切口很不规则,不知道被拿去了哪里。右手和左手指纹磨损得非常严重,像是被刻意破坏过,根本没办法提取。”他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压抑,“先抬回去,详细解剖后再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落在那具残破的尸体上,却驱不散半分阴森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