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你把这九重天当什么地方了?!”
女孩向后退去,挣扎着想要挣脱手腕,还在佯装惊恐:“我真的是迷路了,姐姐,你弄疼我了。”
宋云舒懒得废话:“云阿!诛邪!”云阿剑光芒暴涨,向着女孩劈砍而来。女孩闪身躲避,却被云阿剑斩断手臂,鲜血落在地上,仿若滚烫的开水一般,冒起丝丝热气。
女孩的眼神在刹那间转为狠戾,犹如锋利的刀刃划破平静的水面。她冷冷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与杀意:“臭丫头,还真是不好糊弄啊。看来,我得认真点了。”
女孩轻轻扭动脖子,骨节间传来细微的“吱嘎”声,像是某种古老机械在运转。她的肌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活力,皱纹如藤蔓般攀爬满她的面容,四肢逐渐拉长,却显得僵硬而枯瘦,身形佝偻如被岁月压弯的老树。最令人惊异的是,她那断掉的手臂竟缓缓再生,从残缺处延伸出新生的血肉与骨骼。转瞬间,原本那个六七岁的稚嫩孩童已然化作一位满面沧桑的八十老妪,正是被镇压在此处的红莲。
下一刻,两人骤然缠斗在一起。宋云舒手持云阿剑,剑锋凌厉,气势如霜,每一劈、每一砍都带着凛冽的劲风,逼得红莲连连后退。红莲身形灵动,在木桩间辗转腾挪,躲避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势。雾气弥漫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宛若一抹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残影。宋云舒的长剑猛然劈下,木桩应声而裂,表面瞬间布满细密的裂痕。就在此时,阵法的红线再度亮起,幽光闪烁,似是回应着战斗的激烈。随着她持续不断地挥剑,木桩的外壳终于彻底崩裂,露出了藏于其中的白骨钉,森然可怖。
红莲掌心聚力,猛然向着地面砸去,只见地表下涌动,仿佛有骇浪惊涛即将喷涌而出。木桩碎裂,白骨钉摇晃不止。宋云舒以剑插入土地,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多谢你了,小丫头,为我做了嫁衣。”红莲语含嘲讽,她猛然劈出一道灵光,正中那摇摇欲坠的白骨钉上。霎时间,白骨钉彻底碎裂。
大阵上方的“囍”字暗了下来,彻底熄灭。红莲飞身而起,正要逃离,便听得一声怒喝:“哪里逃!”
宋云舒抬头望去,只见二十几名打钉人踏空而来,其中两名打钉人一马当先,肩上扛着一根巨大的白骨钉。
樊交交飞身而来,冲着打钉人吩咐道:“钉来!”两名打钉人将白骨钉抛出,稳稳地落在那枚碎裂的白骨钉上方。樊交交从未如此威严:“锤来!”
一柄巨大的长柄单锤撕裂长空,裹挟着凛冽的煞气呼啸而至。樊交交双手擎起巨锤,刹那间,天际风云骤变,乌云翻涌如潮。一道道紫色雷电自苍穹深处刺破云层,如同灵动的蛟龙,纷纷汇聚于那冰冷的锤身之上,映得天地间一片骇人的紫芒。
“天雷伏妖,白骨镇魂,落!”
巨锤落下,砸在白骨钉上,将其钉入地内。红莲嘶吼道:“樊交交,你敢坏我的好事!”
红莲挣扎着向上方扑去,周身环绕着无数花瓣,向上利如刀,似要将那阵法撕开一道口子。
“落钉,布囍阵!”
刹时间,二十几个打钉人飞身而出,纷纷落在木桩之上。众人手中皆拿着锤子,口中念念有词:“大喜大悲、大彻大悟、大起大落、大杂大空……”众人的锤子之上有红光逸出,相互汇聚,漫起红雾,遮蔽整片焦土。
红莲逐渐被镇压,她愤怒地咆哮,放手一搏,无数花瓣迎风暴涨,狠狠刺穿红雾,眼看着那结界就要被撕裂。
宋云舒握紧云阿剑,眼眸锐利。她几步上前,飞身跃到红莲背后,挥剑而下:“云阿,靠你了!”
长剑凌空斩下,锋刃撕裂空气,狠狠划过红莲的后背。她发出一声尖锐而痛苦的惨叫,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坠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埃。几乎在同一瞬间,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席卷而来,将宋云舒震得向后跌去。就在她即将摔倒之际,一道身影飞身而来,稳稳地将她接住——是净渊,他的手臂坚定而有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姝,终于找到你了,没事儿吧?”
宋云舒摇头,望向樊交交:“樊仙君,快!”
樊交交会意,举起大锤,雷电之力汇聚,渐渐使大锤烧红、滚烫。“除恶化戾,囍从天降!”樊交交和众打钉人同时高举手中的巨锤,众锤同时落下,雷电光波震荡开来,千百根木桩同时发出巨响。由灵力凝聚的光线开始一条条连接起来,“囍”字阵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