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不管玄尊娶我是因为扶光仙尊或是别的都无所谓了。”宋云舒轻笑:“他跟扶光仙尊或许有爱吧,但玄尊并不喜欢我,我只要做好身为玄尊夫人分内的事就好了。”
樊凌儿讽刺一笑,对着宋云舒行了一礼:“那我就祝夫人得偿所愿,永远清醒、理智,不入迷惘,不生忧妒。我还有事要办,这里的东西就交给夫人了。”
樊凌儿转身欲走,烛火照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宋云舒看着樊凌儿,双目蓦然瞪大,惊骇地看着樊凌儿脚下的影子。
“对了,夫人……”樊凌儿忽然转身,捕捉到宋云舒投来的视线,眼底瞬间掠过一抹寒意,随即浮现出几分玩味。她的声音轻缓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哎呀,真是不小心,居然被你发现了……”
宋云舒拔腿就跑,然而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挡了回来。樊凌儿手里幻化出长剑:“本来还想多留你几日,现在也真的是没办法了呢。”
云彩飘过,月光浅浅落下。黄沙大地上一片死寂,焦土灼红,弥漫着血腥气。每隔三步便插着一根粗壮的木桩,木桩约有两人高,排列有序,似乎是一个阵法。
樊凌儿轻盈落地,纤指一点地面,宋云舒的身影便如断线风筝般从地底被震飞出来,重重摔在地上。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嘶——”,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狼狈。前几日向凝烟学来的土遁之法,此刻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根本无法让她逃脱樊凌儿的追击,局势已然陷入绝境。
樊凌儿冷冷地看着宋云舒,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还想往哪儿跑?”
宋云舒在逃跑路上已经用海螺向净渊求救了,她现在只要拖时间就行,来不及多想,宋云舒挥出长剑抵挡:“云阿,斩!”
长剑挟风而至,直逼樊凌儿面门。她眸光微动,似寒星骤然点亮,手腕轻巧一翻,云阿剑已被挑落于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宋云舒抓住机会转身奔入焦土之地,身影很快隐没在漫天灰烬之中。樊凌儿侧身避过袭来的余劲,目送那一人一剑渐行渐远,却未有追击之意,唇角反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息元殿中又一次满堂红装,打钉人正忙着在宴席上风卷残云。众仙家推杯换盏,热闹非凡。而宋云舒踏入焦土之地的瞬间,黄沙的边缘亮起了极暗的微光,一瞬即灭。
樊交交正在与众人敬酒,忽而有所感应,眉头一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不好!”
众人一起看了过来,樊交交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雾气愈发浓重,冰冷的风如刀锋般割过肌肤,宋云舒不得不抬手护住面庞,在凛冽的寒意中艰难地向前迈步。她的目光在迷蒙的四周扫视,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竖立的木桩上。略作犹豫后,她缓缓后退几步,随即猛然加速奔跑,借助惯性一跃而起,攀上木桩。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及木桩顶端的一瞬,一道刺目的红芒骤然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视野。紧接着,周围的木桩悉数响应般亮起了光辉,彼此间红线交织,宛若一张巨大的光网从高处缓缓压下,仿佛要将一切笼罩于这阵法之中。
宋云舒被打倒在地。她仰起头来,目露惊恐。半空之中,红色光线连成一个巨大的“囍”字,将她封禁其中。
宋云舒僵硬地坐在地上,她看向上方的阵法,不敢有任何动作。正想着继续摸索,便听得雾气之中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谁?!谁在哭?!”
哭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忽远忽近,在这幽寂夜里格外可怖。宋云舒慢慢起身,拔剑出鞘,大着胆子向前走去。雾气之中,一个女孩面冲木桩低声哭着。
“你是谁?”宋云舒握紧长剑,缓缓接近那孩童,“此地如此邪煞,你一个孩子,为何会在这里?”
女孩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她的声音很是稚嫩:“姐姐,你也是迷了路才来到这儿的吗?”
夜色如墨,狱法墟弥漫着浓重的雾气,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宋云舒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手中紧握着云阿剑,剑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迷路?”拙劣的借口让宋云舒有些想笑,她看起来像傻子吗?
女孩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恐:“我同我爹爹砍柴回家,可不知怎的,山里起了大雾。我一睁眼,就跑到这里来了,爹爹也不见了。”
“别哭了。”宋云舒蹲下身子,为女孩擦去泪水:“这里不是什么妖怪洞穴。这儿是丹霞境,有大成玄尊坐镇,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你来此也算有缘。”
话音刚落,宋云舒的手已经掐在了女孩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