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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公子洛轩

少白:异世界游记

顾府

冰冷的雨丝敲打着轩窗,烛火在风中摇曳,将顾剑门挺拔却透着孤绝的身影投在墙上,形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一个侍从步履匆匆地穿过回廊,在门外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二公子,那个人…也来了。”

顾剑门执剑的手微微一顿,剑锋在烛光下折射出一抹刺骨的寒芒。他薄唇紧抿,随即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无奈,更藏着压抑不住的狂躁:“他?呵…他可真是会给自己找事!”

他猛地将长剑归入鞘中,发出“锵”的一声脆响,回荡在寂静的雨夜里。“我才刚跟苏暮雨说过,不希望他们任何人搅进这趟浑水!” 他烦躁地踱到窗边,推开半扇,任由冷雨夹杂着寒意扑面而来,试图浇灭心头的怒火。

侍从低着头,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询问:“二公子…我们…当真还有机会吗?”

顾剑门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雨幕仿佛连接着未知的深渊。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沉静下来,像投入寒潭的石子,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机会?”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淬着冰与火。

“有多少机会,就看…有多少必死之心了。”

与此同时,酒肆内。

死寂,如同最沉重的帷幕,骤然落下。空气里残留着呕吐物的酸腐气息,但更浓烈的,是生命被瞬间抹除后留下的、令人心悸的绝对虚无。

雷梦杀干涩的声音艰难挤出:“姑…姑娘神威莫测…雷某…心服口服…口服心服!”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三具静止得诡异的躯体,寒气从脊椎骨窜上来。

而百里东君,胃部再次剧烈痉挛。“呕——!”他猛地弯下腰,吐得撕心裂肺,只剩下苦涩的胆汁和清水,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鬓角。这不仅仅是恶心,更是灵魂深处对那无声无息、彻底消亡的纯粹恐惧。他向往的热闹江湖,第一次向他展露了如此冰冷、如此轻易就能夺走一切的可怖獠牙。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却异常稳定的手,轻轻按在了他剧烈起伏的背上。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仿佛在无声地说:我在。

是白清清。

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清冷的侧颜在昏暗的灯火下依旧平静无波。但那只手,那带着一丝微凉温度的手,却像一根定海神针,穿透了百里东君翻涌的恐惧和眩晕。他身体剧烈的颤抖奇迹般地平复了一些,仿佛找到了唯一的依靠,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将自己大半的重量倚靠向那只手的主人,像一个受惊后终于找到港湾的孩子,虚弱地喘息着。

司空长风依旧警惕地锁定着雷梦杀,眼角的余光却将这细微的互动尽收眼底。他心中微动,那冰冷的巨石般的压力似乎也松动了一瞬。这杀伐决断如神祇般的女子,唯独对这小老板,有着难以言喻的耐心和……温柔。

雷梦杀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他心头那点油滑的念头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更深的震撼。这位深不可测的白姑娘,对小老板的态度,绝非仅仅是保护者那么简单。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回护和……纵容?他识趣地闭上了还想恭维的嘴巴,眼观鼻,鼻观心。

白清清感受到百里东君靠过来的重量和那份全然的依赖,按在他背上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她依旧目视前方,声音却放得比刚才对雷梦杀说话时,轻柔了不止一分,带着一种只对他才有的、近乎哄劝的意味:

“东君,回房。这里脏。”

不是命令,是带着关切的指引。

百里东君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沾着冷汗和泪痕呕吐太剧烈导致的生理泪水,眼神还有些涣散和惊魂未定。他看向白清清,那双总是盛满阳光和憧憬的眼睛里,此刻是毫不掩饰的脆弱和对她的全然信任,甚至……还有一丝后怕的委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更紧地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嗯……”他哑着嗓子,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算是回应。他任由白清清那只手半扶半引着他,脚步虚浮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朝向后院的楼梯走去。他的身体还因为刚才的冲击而微微发颤,但只要有她在侧,那仿佛无边无际的恐惧似乎就有了边界。

白清清没有再理会任何人,包括如临大敌的雷梦杀和沉默的司空长风。她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身边这个脚步踉跄、脸色惨白的少年身上,用自己纤弱却稳如山岳的身体,为他隔开了身后那片象征着死亡和阴谋的冰冷区域。素白的衣裙拂过沾染了污渍的地面,却依旧不染尘埃,如同守护着脆弱珍宝的月光。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那无声却强大的庇护感才随之消散。

酒肆内,只剩下浓烈的死寂、雷梦杀劫后余生的粗重呼吸、司空长风凝重的目光。窗外,那场笼罩柴桑城的急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只余下屋檐滴水落在青石板上的“嘀嗒”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更添几分空旷的寒意。

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三声清晰而富有韵律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声音不大,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

司空长风瞳孔骤缩,握枪的手瞬间绷紧,如临大敌般猛地转向大门!雷梦杀也像受惊般弹起,他确实腿软坐地上了,紧张望向门口。

吱呀一声轻响,门扉被一只骨节分明、异常干净的手推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顺手将收拢的素雅油纸伞轻轻靠在门边。

来人一身月白云纹锦袍,纤尘不染,与酒肆内的污浊死寂格格不入。面容清俊,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如玉。他右手执着一柄尚未展开的玉骨折扇,步履从容优雅。一股极淡的、清冽如雪后松针般的冷香随之弥漫,悄然冲淡了空气中残留的酸腐与血腥气。

正是清歌公子,洛轩。

他温润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缓缓扫过狼藉的大堂。掠过地上三具静止诡异的躯体时,清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眼底极淡的讶异一闪而逝。视线最终落在如临大敌的司空长风和狼狈苍白的雷梦杀身上。

“二师兄?”洛轩的声音清越温和,如同玉磬,在这寂静中格外悦耳,带着关切与询问,“循你暗记而来,久候不至。方才又觉此地气机骤变,有绝强之力爆发,故冒昧入内。你……无恙否?” 目光在雷梦杀微颤的手上稍作停留,温润眼底探究之色掠过。

雷梦杀见到洛轩,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夸张地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差点又瘫软。他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指着尸体,声音激动又带着未散的惊悸:“洛轩!你总算来了!我没事!但差点就交代了!你是没看见刚才……”

他猛地住口,无比忌惮地飞快瞥了一眼通往后院的楼梯,仿佛那里藏着噬人的深渊。他凑近洛轩,用气声急急道,每个字都透着后怕:

“……刚才这里,来了位真煞神!弹指间,这三个杀手,就这么……没了!干干净净,连点灰都没扬!我的易容在她眼里就是个笑话!要不是祖宗保佑……你也得给我收尸了!”

洛轩温润如玉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惊容。那双含笑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深处精芒爆闪。握着玉骨折扇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再次看向地上的尸体,眼神已从讶异变为极度的凝重与探究。

“弹指间……令三个杀手……神魂俱灭?” 洛轩的声音依旧清越,但那温和之下已透出丝丝凝重与难以置信的寒意。他缓缓抬头,目光锐利如电,瞬间锁定通往后院的楼梯,仿佛要穿透那层木板。雨后清冷的空气中,那股源自生命彻底消亡的冰冷虚无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却令他灵魂都感到轻微战栗的绝强气息,正无声地萦绕在楼梯口,比雨夜的潮湿更令人心悸。

“二师兄,”洛轩的声音沉凝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确定,那出手之人……此刻就在楼上?”

雷梦杀用力点头如捣蒜,脸上写满“千真万确”和“打死我也不靠近”。

司空长风始终沉默,枪尖斜指,全身紧绷如猎豹。洛轩的到来并未让他放松,反而让局势更加莫测。这位清歌公子带来的无形压力,绝不亚于刚才的杀戮。他不动声色地再次移动半步,坚实的身躯彻底挡在楼梯口前,也挡住了通往百里东君房间的路径。守护,是他的职责。

洛轩的目光在司空长风这无声却坚定的守护姿态上停留了一瞬,并未言语,只是温润如玉的脸上,那抹凝重更深了几分。他缓缓展开手中玉骨折扇,素白的扇面在雨后微明的天光下泛着冷光。他并未摇动,只是执扇于手,目光却如实质般,紧紧锁着那通往未知恐怖的楼梯,眼底探究与决意交织——他必须亲眼确认,那楼上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抬步,月白云纹锦袍的下摆微动,便要无视司空长风的戒备,亲自踏上那楼梯。

就在他足尖即将触及第一级木阶的刹那!

“吱呀——”

楼上那扇紧闭的房门,毫无征兆地开了。

一个清冷得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门后的阴影里。正是白清清。

雨后清冽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屋檐滴水的“嘀嗒”声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滞。

她甚至没有完全走出来,只是半隐在门框的阴影中,素白的衣裙在门内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皎洁。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正欲上楼的洛轩身上,那眼神,如同在俯瞰山涧流淌的溪水,淡漠、疏离,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

“不必上来。”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楼下凝固的空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珠落在玉盘上,冷冽而清晰,“有什么事,与我说便是。”

她的视线在洛轩温润却隐含锐利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他身后一脸紧张、拼命使眼色的雷梦杀,最后扫过依旧持枪戒备、如同磐石般挡在楼梯中央的司空长风。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被扫视的三人心中同时一凛。

最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洛轩身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近乎命令的意味,补充了一句:

“东君在休息。”

这简单的五个字,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清晰地划定了界限,也宣告了楼上的空间是绝对的禁区。任何试图打扰里面那个正在“休息”的人的行为,都将被视为不可容忍的冒犯。

洛轩抬起的脚步,硬生生地顿在了半空。他温润如玉的脸上,那抹从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瞳孔深处猛地一缩!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随着她的话语和目光,瞬间弥漫开来,并非刻意释放,却强大得令人窒息,仿佛整个空间的重力都悄然增加了几分。他手中的玉骨折扇仿佛重逾千斤,展开的扇面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而眼前这个清冷如月的女子,只需一个念头,便能让他万劫不复。

雷梦杀更是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又往洛轩身后缩了缩,大气都不敢出。司空长风握枪的手又紧了几分,后背紧绷,他能感觉到那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枪杆上,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妄动。

洛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他缓缓收回了踏上楼梯的脚,姿态依旧保持着世家公子的优雅,但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他朝着门内阴影中的白清清,郑重地、带着前所未有的敬意,拱手施了一礼,声音依旧清越,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郑重:

“在下洛轩,唐突之处,万望海涵。无意惊扰那位‘东君’休息。只是……”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此地变故甚大,牵连甚广,更涉及顾晏两家之争。姑娘修为通玄,不知……可否赐教一二,以解在下心中之惑?”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言语恳切,将清歌公子的风雅与审时度势的智慧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知道,在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面前,任何试探和强硬都是愚蠢的。唯有坦诚与敬意,或许能换取一线沟通的可能。

白清清静静地站在门内的阴影里,如同月宫投影。对于洛轩的施礼和询问,她既未回礼,也未立刻回答。那双清冷的眸子,只是淡漠地注视着他,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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