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私设致歉
应该是十一之前的最后一篇了,煮啵要考公大!!!开始冲刺了。
祝大家天天开心,开学了也不要难过,让我们一起等待下一个假期吧
———————————————
雨村的冬天,湿冷是往骨头缝里钻的。连绵的阴雨总算歇了半天,惨白的日头有气无力地挂在天上,没什么温度,但好歹把院子里那几洼积水照得亮晶晶的。
吴邪坐在堂屋门口的小马扎上,对着光,手里攥着两根长长的竹针和一团灰蓝色的毛线,正跟一件即将成型的毛衣袖子较劲。他眉头拧着,嘴唇无意识地抿紧,那专注劲儿,不像是织毛衣,倒像是在研究什么刚出土的战国帛书,生怕下错一针就全盘皆错。
胖子揣着袖筒从厨房晃出来,瞅见他这模样,乐了:“哎哟喂,天真同志,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给小哥织温暖牌战袍呢?不是我说,你这手法,织出来的洞眼怕不是比毛衣还多,穿出去能直接当渔网使,咱雨村溪里的鱼可就遭老罪咯!”
吴邪头也不抬,没好气地回怼:“去你的!暖和就行,要什么好看?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是给小哥织的?”
胖子嘿嘿一笑,用下巴指了指院子的方向:“废话,就你那手艺,除了小哥那个穿麻袋都像高定的主儿,谁还能昧着良心往里套?胖爷我这身神膘就是最好的保暖内衣,用不着这玩意儿。”
院角,张起灵正沉默地劈柴。手里的柴刀稳而利落,咔嚓一声,一段粗壮的柴火便应声分成均匀的两半,断面干净整齐。他脚边已经堆起一小摞劈好的柴火,空气里弥漫着新鲜木屑的清香。他好像完全没听见屋里的斗嘴,只是专注着手里的活计,侧脸线条在微弱的日光下显得有些柔和。
吴邪飞起一脚,作势要踹胖子,胖子灵活地扭着腰躲开,哼着不成调的歌又溜达回厨房,说是要研究一下晚上是吃笋干烧肉还是腊肉焖饭。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竹针偶尔碰撞的轻微哒哒声,以及院子里规律传来的、令人安心的劈柴声。
吴邪织得手指有点发僵,停下来呵了口白气,搓了搓手。他抬眼望向院子里的张起灵。那人只穿了件单薄的深色上衣,动作间却能看出身体蕴藏的热力,仿佛这点寒冷于他根本不算什么。
吴邪低下头,看着手里逐渐成型的、针脚说不上匀称甚至有些地方明显紧了有些地方又松了的毛衣,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下。胖子虽然嘴欠,但没说错。这确实是给小哥织的。也不知道是哪天突发奇想,翻出这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毛线,就想着在他每年那几件固定替换的单薄衣服外,再多加一点暖。
好不容易收完最后几针,吴邪把毛衣拿起来抖开,左右看了看。嗯,袖子好像一长一短?领口也有点歪?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但整体看来,好歹是件完整的毛衣了!保暖应该……没问题吧?
他拿着毛衣,蹬蹬蹬跑到院子里,献宝似的递到刚放下柴刀的张起灵面前:“小哥,试试?”
张起灵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吴邪手里那件灰蓝色、看起来有点“个性”的毛衣上,又抬眼看吴邪。吴邪鼻尖冻得有点红,眼睛里却亮晶晶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小得意,还有一丝努力掩饰的忐忑。
他没说话,只是很顺从地接过来,脱掉外面的单衣,将毛衣套头穿上。
吴邪紧张地盯着。毛衣似乎有点偏小,套的时候稍微费了点劲,尤其是肩膀那里,绷得有点紧。袖子果然一长一短,衣摆也有些不规则的起伏。穿在张起灵身上,效果……十分独特。与他平时那种清冷利落的气质形成了巨大反差,平白添了几分笨拙的可爱。
张起灵低下头,默默地抻了抻有点短的左边袖子,又拉了拉右边过长的袖子,试图让它们看起来对称一点,但显然失败了。
吴邪看着他的动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收不住,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像……好像不太合身哈?”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拆了重新织吧?或者给胖子穿,他肉多,撑得开……”
张起灵却摇了摇头。他抬起手臂,动作似乎因为毛衣的紧绷而稍微有些受限,但他还是仔细地感受了一下,然后看向吴邪,非常认真地评价:“很暖和。”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但眼神很专注,语气肯定,没有丝毫敷衍的意思。
吴邪的笑声慢慢停了,心里那点不好意思和忐忑,被这三个字熨帖得平平整整,泛起一股暖洋洋的得意。他就知道,小哥才不会嫌弃!
“真的?”他眼睛更亮了,凑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毛衣的袖子,又捏了捏肩膀处的厚度,像是在检验一件完美的作品,“我就说嘛,这毛线我可挑了好久的,虽然织得是有点……咳,独特,但保暖肯定没问题!这冬天穿着,肯定冻不着!”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个急于表功的孩子。张起灵就安静地站着,任由吴邪的手在他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拍拍,目光落在吴邪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上。
忽然,吴邪“啊呀”一声,像是才想起来:“领子这儿好像有个线头没藏好,你别动,我帮你弄一下。”
他靠得更近,微微踮起脚,手指灵巧地翻到毛衣领子内侧,去寻找那个捣乱的线头。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呼吸几乎可闻。吴邪身上带着屋里炭火的暖意和一点点织毛衣时沾上的毛线味道,并不难闻。
张起灵垂着眼,能看到吴邪近在咫尺的睫毛,和他专注抿起的嘴唇。吴邪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他颈侧的皮肤,带着一点微凉的、粗糙的触感。
找到了。吴邪小心地把那点线头捻进去,满意地拍了拍领口:“好了!”
他一抬头,正好撞进张起灵深色的瞳仁里。那里面清晰地映出他自己的样子,还有一小片雨村冬日的天空。距离太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
吴邪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想往后稍退一点。
却没想到,张起灵忽然抬起手——动作因为毛衣的束缚而显得有些笨拙迟缓——并不是推开他,而是用指尖,非常轻地、碰了碰吴邪的耳垂。
吴邪的耳垂被冬天的空气冻得有点凉。
那触碰一触即分,快得像错觉。张起灵的手放了下去,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开一片落在吴邪肩上的灰尘。
然后,他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又补充了两个字,声音低沉而清晰:
“很软。”
不知道是在说毛衣。
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吴邪愣在原地,只觉得被碰过的那一小块皮肤猛地烧了起来,热度嗖地一下窜遍了全身,连脖子根都红了。他张了张嘴,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院子里,清冽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粘稠温暖起来。
厨房里适时地传来胖子嘹亮的嗓音:“二位爷!探讨完温暖牌时尚了吗?开饭啦!今儿可是胖爷我拿手的腊肉焖饭,香飘十里——”
吴邪猛地回神,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身就往厨房走,声音有点飘:“啊?哦!吃饭吃饭!饿死了!”
张起灵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针脚歪斜、独一无二的毛衣,又抬眼看了看吴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他仔细地脱下毛衣,叠好,搭在臂弯,然后才跟着走进厨房。
屋里,腊肉和米饭混合的浓郁香气已经迫不及待地弥漫开来,温暖得让人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