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私设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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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的雨季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村后的山路泥泞不堪,我和闷油瓶还有胖子被困在屋里,几乎要发霉。
“天真同志,你再盯着窗外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胖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要不咱们仨打斗地主?我保证这次不让小哥用眼神作弊。”
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窗边:“没意思,你这人打牌太吵。”
闷油瓶坐在角落擦拭他的黑金古刀,仿佛这世上除了这把刀再无他物。雨水敲打瓦片的声音单调得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这种天气居然有访客?
开门后,浑身湿透的邮递员递过来一个包裹:“吴先生,有您的快递,路上泥石流,耽搁了好几天。”
我谢过他,拿着包裹回到屋里。发件人一栏只写了个“解”字。
“雨臣寄来的?”我嘀咕着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笔记和一张字条:
“小三爷,偶得此物,料你与张大族长在雨村无聊,或可解闷。据说是当地一则趣闻,真伪自辨。——解”
笔记的封皮已经破损,内页是用毛笔写的工整小楷,记录的是关于雨村后山一个叫做“隐龙洞”的地方的传说。据说洞中有一种会发光的石头,在雨中会发出奇异的光芒,附近村民曾将其视为神物供奉。
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隐龙洞?听着就跟骗旅游客的景点似的,什么‘天下第一瀑’,‘千年古树’,结果就一小水沟和歪脖子树。”
我翻了几页,笔记中记载了一段关于1923年一位地质教授带队探洞的经历,描述颇为神奇,说洞中确有发光矿物,但在最后几页突然中断,只留下一句“石中有异,不可妄动”,之后就全是空白。
“有点意思。”我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闷油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目光落在笔记的某一页插图上——那是一个粗糙的洞穴地图。
“小哥有兴趣?”胖子挑眉,“得,胖爷我就舍命陪君子,总比在家发霉强。”
雨稍微小了些,我们决定趁这个时机上山。穿上雨衣,拿上必要的装备,由闷油瓶打头,我们沿着泥泞的山路向后山进发。
山路湿滑,胖子一路嘟囔:“胖爷我这身神膘,走这种路简直是谋杀......哎哟!”他脚下一滑,幸好我及时拉住他。
闷油瓶如履平地,不时停下来等我们两个凡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行进,我们终于到达笔记中描述的洞口。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不是闷油瓶眼尖,很容易错过。拨开藤蔓,里面黑黝黝的,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打开手电筒,我们依次进入。洞内初时狭窄,越走越开阔,钟乳石和石笋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别说,这洞还挺有料。”胖子的声音在洞中回荡。
继续深入,洞壁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壁画,描绘的是古人祭祀的场景,人们向着发光的石头跪拜。再往前走,洞壁上有星星点点的反光。
“是云母和石英。”我用手电照了照,“但不是笔记里说的那种会发光的石头。”
闷油瓶突然停下脚步,示意我们安静。他侧耳倾听,然后指向洞穴深处:“有水声。”
我们跟着他向前,拐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顶上垂下无数钟乳石,地下一条暗河静静流淌。而最令人惊讶的是,洞壁上镶嵌着无数发着幽蓝光芒的晶体,如同星空般璀璨。
“哇塞!”胖子张大嘴巴,“这下发财了!”
我走近仔细观察,这些晶体似乎是一种萤石,在黑暗中自然发出柔和的蓝光。但为什么笔记中说它们会在雨中发出奇异光芒呢?
正当我疑惑时,洞顶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外面的雨渗过岩层,形成小小的水滴落下来。当水滴落到发光的晶体上时,奇迹发生了:那些石头突然亮了起来,光芒变得强烈,而且随着不断有水滴滴落,光芒开始变幻颜色,从蓝到绿,再到紫,整个洞穴如梦似幻。
“太神奇了......”我惊叹道。
胖子已经掏出小锤子想撬几块下来,被闷油瓶按住了手。
“别动。”闷油瓶罕见地开口,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这时,我注意到洞穴中央有一块特别大的晶体,形状几乎像一尊坐佛。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它背后竟然有一具盘坐的人类骨骸,身上裹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衣物。
骨骸面前放着一个金属盒子,已经锈迹斑斑。我戴上手套,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用油布包裹的日记本。
日记的主人是笔记中提到的那位1923年带队来此的地质教授。他们发现了这个洞穴,被神奇的光现象震惊,但贪婪也随之而生。几个学生不顾他的劝阻,大量挖掘发光晶体,结果触发了洞穴的某种机制,岩洞开始部分坍塌。大多数人都逃了出去,但他为了抢救研究资料返回,最终被困于此。
日记最后一页写道:“石之光,水之魂,天地灵秀,非俗物可亵。吾命该绝,唯望后来者敬之畏之,勿复蹈辙。”
我们三人沉默良久。胖子悄悄把小锤子收回包里,双手合十对着遗骸拜了拜:“老先生莫怪,胖爷我就开个玩笑。”
闷油瓶突然抬头看向我们来时的路:“水声变了。”
仔细听,确实,暗河的水声变得急促起来,水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下雨导致水位上升了!”我反应过来,“得快走!”
我们迅速原路返回,但到达入口处时发现通道已经被水淹没大半。更糟糕的是,来时的路在黑暗中变得难以辨认,我们拐了几个弯后,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水还在不断上涨,已经没过膝盖。
“完蛋,胖爷我一世英名,难道要淹死在这洞里?”胖子哭丧着脸。
闷油瓶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路线。片刻后,他指向另一条岔路:“这边。”
“小哥你确定吗?这边我们没走过啊!”我说。
“直觉。”他简短回答,然后率先向前走去。
无奈之下,我和胖子只能跟上。这条路越来越窄,有时需要侧身通过,但闷油瓶毫不犹豫地前进。终于,我们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线,不是手电筒的光,而是......
“出口!”胖子惊喜地叫道。
果然,扒开一丛茂密的藤蔓,我们发现自己已经在山另一侧的下坡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夕阳透过云层缝隙,洒下金色的光芒。
站在坡上回望,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个洞口。闷油瓶是怎么找到这条出路的,永远是个谜。
回到村里,我们洗了个热水澡,舒服地坐在院子里喝茶。桌上放着那本教授的日记,胖子时不时敬畏地看一眼。
“你说,那老先生会不会成仙了?坐在那跟尊佛似的。”
我抿了口茶:“也许吧。有些东西,确实应该保持神秘和敬畏。”
闷油瓶轻轻点头,罕见地表示赞同。
第二天,我们用木板和石头封住了隐龙洞的已知入口,只留下一个不易发现的小通风口。不是为了阻止探险,而是为了过滤掉那些缺乏敬畏之心的人。
傍晚又下起了小雨,我和闷油瓶坐在廊下看雨。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雾中,隐隐约约,我似乎看到后山某处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
“你看......”我指向那个方向。
闷油瓶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轻轻点头。
也许只是错觉,也许是真的。但有些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
“晚上想吃什么?”我最终问道。
“火锅。”闷油瓶说,“下雨天适合。”
我笑了,雨中的冒险结束了,但雨村的日常生活,才是真正珍贵的奇迹。
就在这时,胖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天真!小哥!快来帮忙切菜!胖爷我搞到上好的牛肉了!”
我们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向厨房走去。雨还在下,但屋里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的生活正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