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的光澜愈发炽盛,耳畔呼啸的风声渐渐被一种沉闷的轰鸣取代,墨林只觉得周身的牵引力忽强忽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反复揉搓。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尖触到掌心的黑色金属片,那枚与苏城主配对的紫花印记突然泛起微弱的暖意,将他包裹其中,驱散了大半的眩晕。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五人已站在一片开阔的石台上。脚下的石板色泽青黑,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纹,像是历经了千百年的风霜侵蚀。石台边缘环绕着半人高的石栏,栏柱上雕刻着残缺的紫花图案,与之前所见的印记一脉相承,只是花瓣的纹路更为繁复,隐隐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这里……不是我们的故土。”李嫣然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她抬手抚过石栏,指尖触到的是冰冷粗糙的石质,没有半分熟悉的气息。放眼望去,石台之下是一片巨大的地下古墟,无数断壁残垣错落分布,坍塌的石柱横亘在地面,其上刻满了模糊的纹路,与甬道壁画上的图案颇为相似。
赵乘风走到石台边缘,向下望去,古墟深处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成片的建筑轮廓,高高低低,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古城。“这地方比紫烟城的地下密室还要古老,看样子荒废了至少上千年。”他顿了顿,补充道,“空气中没有异味,只有些潮湿的土腥气,不像有危险的样子。”
陈沁然蹲下身,指尖拂过石板上的一道纹路,那纹路凹槽中积着薄薄的尘埃,指尖划过之处,竟有细碎的光点从尘埃中升起,转瞬即逝。“这些纹路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人为刻画后又被岁月磨蚀。”她抬眸看向墨林,“你体内的感应,有没有什么变化?”
墨林凝神内视,清花娘娘依旧沉寂无声,但那股萦绕周身的沉静之力却愈发清晰,仿佛一双无形的眼,帮他过滤掉周遭的纷杂,直指核心。他缓缓摇头:“没有具体的讯息,但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道纹路,都在传递着一种古老的气息,像是在守护什么,又像是在指引什么。”
苏若若走到墨林身边,目光落在石栏的紫花雕刻上,轻声道:“我父亲曾说,紫花印记的传承,最早可追溯到上古时期,那时的紫烟城还只是一座小小的村落,先祖偶然得到了一枚紫花令牌,才逐渐发展壮大。或许这里,就是印记的源头。”
她伸出手指,顺着栏柱上的紫花纹路轻轻描摹,当指尖划过最后一片花瓣时,石栏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一道细微的青光顺着纹路流淌,在地面投射出一道短暂的光影,像是一个模糊的箭头,指向古墟的西南方向。
“有反应!”赵乘风眼中一亮,“这纹路是引路的?”
墨林颔首,目光扫过古墟中那些断壁残垣:“应该是。之前的十六字暗号、石门开启的条件,都在强调‘引’与‘契’,这里的纹路大概率是通往核心区域的线索。我们的目标没变,找到通道的真正出口,回到故土。”
话音刚落,苏若若突然“嘶”了一声,缩回了手指。只见她的指尖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这是……”她低头看向石栏,在紫花纹路的末端,有一个细小的孔洞,孔洞边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印记,早已凝固发黑。
陈沁然立刻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绢帕,轻轻擦拭掉苏若若指尖的痕迹,仔细端详片刻:“是干涸的人血,看凝固的程度,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最多不超过三天。”
“有人比我们先到?”赵乘风眉头一皱,握紧了腰间的铁鞭,“会是归界组织的人吗?”
“可能性不大。”墨林摇头,“归界组织的人在我们进入通道后才攻破密道,就算他们跟着进来,也不可能比我们早这么久。而且,能找到这里的人,必然知晓紫花印记的秘密,除了我们和归界组织,或许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追寻通道的线索。”
他的话音刚落,古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石块。李嫣然眼神一凝,立刻示意众人噤声,自己则俯身贴在石板上,耳尖微动,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
“西南方向,大约三里地,有脚步声,不止一人。”片刻后,李嫣然起身,声音压得极低,“步伐沉稳,落地很轻,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不像是归界组织那些乌合之众。”
墨林心中一动,清花娘娘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隐约察觉到,那伙人的气息中带着一种肃杀之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寒气,像是常年佩戴兵器所致。“走,去看看。”他当机立断,“小心行事,尽量避开,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
五人顺着石台一侧的石阶向下走去,石阶陡峭狭窄,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湿滑难行。赵乘风走在最前面,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护住身后的苏若若,以防她失足滑倒。李嫣然殿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下到古墟地面,雾气比石台上更为浓重,能见度不足十丈。脚下的地面凹凸不平,布满了碎石和瓦砾,行走时需格外小心。陈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打开后取出几颗干燥的草药,捏碎后撒在众人周身:“这是‘醒神草’,能驱散潮气,还能让我们的气息不易扩散,避免被人察觉。”
草药的清香在雾气中弥漫开来,果然驱散了些许湿冷,众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墨林顺着之前石栏投射的箭头方向前行,沿途的断壁残垣上,偶尔能看到清晰的紫花纹路,只是大多残缺不全,唯有走到特定的角度,才能隐约看出纹路的走向,指引着他们不断深入古墟。
行至一处坍塌的大殿遗址时,李嫣然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前面有人声。”她压低声音道,“就在大殿的另一侧。”
众人立刻藏身于一根断裂的石柱后,屏住呼吸。大殿的梁柱早已坍塌,只剩下半截殿基和几根歪斜的石柱,雾气缭绕中,隐约能看到几道身影正围在殿基中央,似乎在研究什么。
“匡大人,这殿基上的纹路太过古怪,属下实在看不懂。”一个略显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恭敬。
“废物!”另一个声音斥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庆王殿下耗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才找到这处古墟的入口,若是连这点纹路都破解不了,我们都得提着脑袋回去复命!”
墨林心中一凛,匡大人?难道是庆王手下的大臣匡一何?他悄悄探出头,透过石柱的缝隙望去,只见殿基中央站着五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手中拿着一卷图纸,正低头对照着殿基上的纹路。他身后的四人皆是黑衣劲装,腰间佩刀,神色肃穆,显然是护卫之类的角色。
“是匡一何。”苏若若凑到墨林身边,轻声道,“我曾随父亲去过一次京城,远远见过他一面。传闻他是庆王最信任的臣子,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没想到他也在寻找这里。”
陈沁然眉头微蹙:“庆王找这古墟做什么?他只是凡界的君王,难道也知道通道的秘密?”
“或许他不知道通道的真正用途,但必然知晓这里藏着不寻常的东西。”墨林沉声道,“紫烟城的秘藏传承千年,难免会有消息泄露。庆王野心勃勃,怕是想利用古墟的秘密,巩固自己的权势。”
殿基上,匡一何放下图纸,蹲下身,指尖顺着纹路轻轻划过,神色凝重:“这纹路与紫烟城城主府的紫花印记同源,当年苏城主的先祖能凭借一枚令牌崛起,想必这古墟中藏着足以影响天下的力量。只是这纹路环环相扣,若是走错一步,恐怕会触发机关。”
他身后的一名护卫道:“大人,不如我们强行破坏这些纹路?以我们带来的工具,应该能劈开殿基。”
“不可!”匡一何立刻否决,“这些纹路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强行破坏只会引火烧身。你没看到那些坍塌的石柱吗?上面的纹路都有断裂的痕迹,想必就是前人鲁莽行事的下场。”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基四周:“传闻开启古墟核心,需要紫花双匙和清心莲心,如今双匙和莲心都不在我们手中,只能先找到纹路的关键节点,或许能找到其他办法。”
躲在石柱后的墨林等人心中一紧,没想到匡一何竟然也知晓紫花双匙和清心莲心的秘密。赵乘风握紧了铁鞭,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低声道:“不如我们趁他们不备,先下手为强?若是让他们找到核心,恐怕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不可冲动。”墨林按住他的手臂,“他们人多势众,且都带着兵器,我们虽然有五人,但苏姑娘和陈姑娘不善打斗,硬拼讨不到好处。而且我们的目标是回家,没必要与他们纠缠,先找到核心区域再说。”
李嫣然点头附和:“墨林说得对,匡一何心思缜密,必然留有后手。我们可以绕到殿后,顺着纹路的指引继续前行,说不定能先一步找到核心。”
众人达成共识,小心翼翼地绕着大殿遗址的边缘移动。雾气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匡一何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殿基的纹路上,并未察觉有人靠近。
绕过大殿后,前方的雾气渐渐稀薄,一道长长的石道出现在眼前。石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数丈便镶嵌着一块发光的矿石,与地下密室的夜明珠相似,只是光芒更为暗淡,呈淡淡的青灰色。石道的地面上铺着整齐的石板,石板中央刻着一条笔直的纹路,纹路两侧对称分布着紫花图案,显然是专门铺设的引路之道。
“这条石道应该能通往古墟核心。”苏若若看着石板上的纹路,“我父亲曾说,紫花印记的引路之道,必然是‘直道无阻,花纹对称’,这石道正好符合。”
众人沿着石道前行,石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石门,门上没有紫花印记,而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这些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幅复杂的图案,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石门整个覆盖。石门下方有一道缝隙,隐约能看到门后透出的微光。
墨林走上前,刚想伸手推开门,陈沁然突然拉住他:“等等,这石门上的纹路不对劲。”她指着纹路的交汇处,“你看这里,这些纹路看似杂乱,实则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像是一种机关的锁芯。若是贸然推动,恐怕会触发陷阱。”
赵乘风上前,试着用铁鞭撬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反而听到门内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果然有机关。”他收回铁鞭,“这石门怕是需要破解纹路上的玄机才能打开。”
墨林凝视着石门上的纹路,清花娘娘带来的沉静之力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明。他顺着纹路的走向缓缓移动目光,发现这些细小的纹路虽然复杂,却能隐隐分辨出八个方向,每个方向的纹路末端都有一个微小的凹槽,形状与紫花花瓣颇为相似。
“这纹路是按照‘八卦方位’排列的。”苏若若突然开口,“我曾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类似的古籍记载,八卦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对应八个方位。这石门上的纹路,正好形成了八个卦象,只是卦象的符号被紫花纹路替代了。”
她走到石门左侧,指着一处纹路:“这里是乾位,对应天;那里是坤位,对应地……八个方位的凹槽,应该是用来放置某种东西的。”
墨林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那枚黑色金属片。金属片上的紫花印记与凹槽的形状恰好吻合。“难道需要将金属片放入对应的凹槽?”他试着将金属片凑近乾位的凹槽,金属片立刻泛起微弱的光芒,凹槽也随之亮起一道青光,两者相互呼应,却并未完全契合。
“不对,应该不是随便放入。”陈沁然看着亮起的青光,“你看,金属片亮起的光芒是暖色调,而凹槽的光是冷色调,两者气息不同,显然没有找对位置。”
李嫣然绕着石门走了一圈,突然道:“之前石栏上的紫花纹路,投射的箭头指向西南方向,西南对应的是坤位。或许应该将金属片放入坤位的凹槽?”
墨林依言将金属片凑近坤位凹槽,这次金属片的光芒与凹槽的青光完美融合,发出一阵柔和的光晕。石门轻微震动了一下,坤位的纹路随之亮起,顺着纹路蔓延开来,点亮了相邻的两个方位。
“有效!”赵乘风眼中一亮,“但只有一枚金属片,剩下的七个凹槽怎么办?”
苏若若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简化的紫花图案,正是苏城主送给她的护身之物。“这枚玉佩是用与金属片同源的材质打造的,或许能暂代一二。”她将玉佩放入震位的凹槽,玉佩果然亮起光芒,与纹路的光芒呼应,又点亮了两个方位。
但剩下的五个凹槽依旧黯淡,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头绪。墨林再次凝神观察纹路,突然发现八个方位的纹路粗细各不相同,其中乾、坤、震三个方位的纹路最粗,其余五个则相对纤细。“或许不需要填满所有凹槽,只需点亮关键的三个方位即可。”他推测道,“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三者对应‘天地交感,雷动启门’之意,可能就是开启石门的关键。”
他话音刚落,石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匡一何的声音:“没想到你们竟然先一步找到了这里,倒是省了本大人不少功夫。”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匡一何带着四名护卫已经追到石道尽头,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墨林先生,苏姑娘,久仰大名。”匡一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紫花双匙本就该属于识货之人,你们这些异乡人,怕是无权染指古墟的秘密吧?”
“匡大人此言差矣。”墨林神色平静,“我们只是想找到回家之路,无意与庆王争权夺利。古墟的秘密对我们而言,只是归途的跳板,并非贪图凡界的权势。”
“回家之路?”匡一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冷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这古墟的秘密只能属于庆王殿下。识相的,就将金属片和玉佩交出来,再说出开启石门的方法,本大人可以饶你们一命。”
四名护卫立刻上前一步,拔出腰间的长刀,刀锋在矿石的光芒下泛着冷光,将石道堵住,断了众人的退路。
赵乘风握紧铁鞭,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想抢东西,先问过我手中的铁鞭!”
李嫣然也抽出腰间短匕,眼神锐利如刀:“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够看。”
匡一何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变得狠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拿下他们,死活不论!”
四名护卫立刻挥刀扑了上来,刀锋直指墨林等人。赵乘风挥鞭迎上,铁鞭与长刀碰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李嫣然身形敏捷,如同狸猫般穿梭在护卫之间,短匕专攻护卫的要害,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墨林护着陈沁然和苏若若退到石门旁,目光紧紧盯着战局。匡一何并未动手,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显然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耗不起。”陈沁然一边留意战局,一边对墨林道,“必须尽快打开石门,进入核心区域。”
苏若若看着石门上的三个凹槽,突然道:“我父亲曾说,紫花印记的力量,不止在于器物本身,更在于使用者的心意。或许我们不需要额外的器物,只需将意念注入金属片和玉佩,就能激活所有纹路。”
墨林心中一动,立刻将手掌按在坤位的金属片上,苏若若也将手掌按在震位的玉佩上,两人同时凝神,心中默念着开启石门。片刻后,金属片和玉佩的光芒愈发炽盛,顺着纹路蔓延开来,原本黯淡的五个凹槽竟然同时亮起光芒,八个方位的纹路全部被点亮,形成一幅完整的图案。
“轰隆隆——”石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缓缓向内开启,门后透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古老而纯粹的气息扑面而来。
匡一何见状,脸色大变:“不好!快阻止他们!”
一名护卫立刻舍弃赵乘风,朝着石门扑来,手中长刀直指墨林的后心。李嫣然眼疾手快,回身掷出短匕,短匕精准地击中护卫的手腕,长刀应声落地。护卫吃痛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后退。
“走!”墨林大喊一声,率先拉着苏若若冲进石门。陈沁然和李嫣然紧随其后,赵乘风挥鞭逼退身前的护卫,也迅速冲进石门。
匡一何气得脸色铁青,厉声喝道:“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他带着剩下的三名护卫,紧随众人冲进石门。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这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室,比紫烟城的地下密室还要宽敞数倍。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盒,石盒表面刻满了紫花纹路,与金属片上的印记完全吻合,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石室的墙壁上镶嵌着数十块发光矿石,将整个石室照亮得如同白昼。墙壁上没有壁画,而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并非凡界的字体,笔画扭曲缠绕,像是某种古老的秘文,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得头晕目眩。
“那石盒里,想必就是古墟的核心秘密。”苏若若指着高台上的石盒,眼中满是好奇,“或许里面藏着真正能开启归途的钥匙。”
墨林刚想上前查看,体内的清花娘娘突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感应,不是声音,而是一种警示般的悸动。他立刻停下脚步,示意众人不要靠近:“小心,这石盒周围的气场不对劲。”
他话音刚落,匡一何已经带着护卫冲进石室,看到高台上的石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找到了!庆王殿下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他挥手示意护卫上前:“把石盒抢过来,重重有赏!”
三名护卫立刻朝着高台冲去,就在他们踏上高台的瞬间,石盒表面的紫花纹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石室墙壁上的秘文也随之闪烁,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护卫们惨叫一声,身体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弹飞,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匡一何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台上的石盒:“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