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来了。

baby盯着沈昭昭指尖下的手机屏幕，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他不是怕沈昭昭真的动手——李俊瑞那种人的下场，就算沈昭昭不插手，他也迟早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他只是没想到，沈昭昭会这么干脆地说“可以帮你杀了他”，像在说“帮你带杯咖啡”一样轻松。

baby不用。

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baby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更不喜欢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李俊瑞的烂事，不值得任何人为了他而让自己人生有污点。

沈昭昭挑了挑眉，收回手。

沈昭昭行，听你的。

她没追问，也没坚持，只是从口袋里摸出颗柠檬味的糖，放在他手边。

沈昭昭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总不能真去小巷子吧？

baby指尖碰了碰糖纸，冰凉的触感让他思路清晰了些。

baby他不是想给我找一个金主吗？

baby按照他熟悉的样子看，各种事估计也不少做。

他说着，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串聊天记录，不堪入目的字眼和转账记录清晰可见。

baby我找到了他牵线搭桥的聊天记录，明天他要是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就把这些发给学校和警方。

baby如果他来不是为了这些，那这些证据也会发给警方。

沈昭昭凑过去看，眼睛亮了亮。

沈昭昭可以啊，比我想的还周全。

她语气里的赞赏毫不掩饰，让baby耳尖悄悄发烫。

baby这没什么。

他嘴硬地别过脸，却把那颗糖悄悄攥进了手心。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茉莉发来的消息。

摆渡人的IP有波动，好像在转移位置。

baby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指尖立刻回到键盘上。

沈昭昭得加快速度了。

沈昭昭没再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却让他那双碧绿的眼睛显得格外亮——那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也是对目标的执着。

他说的对。

沈昭昭想着，有些事情虽然假以他人会更加便捷，但自己亲手做到会更有成就感。

不知过了多久，baby终于停下动作，长舒一口气。

baby找到了，他现在在城郊的废弃工厂。

他转头看向沈昭昭，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baby证据也整理好了，随时可以发出去。

沈昭昭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昭昭厉害啊，不愧是天才黑客。

baby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躲开。

他看着沈昭昭的笑脸，忽然觉得，那些困扰他的麻烦——李俊瑞的威胁、摆渡人的追踪、孤身一人的孤独，好像都没那么可怕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baby攥着那颗没拆的糖，忽然开口。

baby明天……你还在吗？

他声音很轻，带着点试探。

baby你不是说要视线我的愿望吗，不看着我怎么知道我有什么愿望……

沈昭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baby当然。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baby我是为你而来的，我一直都在。

baby看着她的手，清晰的纹路一直从血管链接到心脏，跳动的频率从两个时空变得慢慢同频。

他抗拒别人的接近，对别人释放的温柔与善意感到惶恐、不安与排异，但沈昭昭是一个例外，她不属于“人”这一范畴，她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神。

她的善意是绝对真诚，不需要他怀疑的。

他无数次揣测过是否真得会有一个人走进他的心，他想，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那么他只会觉得不安，觉得可怖，甚至觉得自己可悲——他是一个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拥有的废物。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只觉得幸运。

幸好沈昭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