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不来?!”南恒语气带着后怕和心疼,“得知你被掳走,我恨不得插翅飞来!幸好……” 他的目光落在上官鹤手中的刀上,又看了看地上那些死状凄惨的杀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你的武功……精进如斯?这刀法……似乎有楚归鸿的影子?”
上官鹤握刀的手紧了紧,避开了南恒探究的目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向一旁神色复杂、喘息未定的陈玄。
陈玄看着满地的杀手尸体,再看看并肩而立、关系明显匪浅的上官鹤与南恒太子,最后目光死死锁在上官鹤身上,带着强烈的不甘和痛惜:“殿下……您……您真的要跟大靖的太子走?您拥有如此身手,是我大胤正统血脉!您看看这些杀手!新帝视您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您只有留下,带领我们,才能……”
“够了!”上官鹤打断他,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我说过,我对当皇子没兴趣!这身血脉,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追杀!陈玄,放我走,或者,现在就杀了我。”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陈玄看着他那双毫无留恋、只有对自由渴望的眼睛,再看看旁边虎视眈眈、明显不会善罢甘休的南恒太子,以及远处那如同实质般压迫而来的、属于楚归鸿的恐怖杀气……他颓然地闭上眼,知道大势已去。
“殿下……”他声音苦涩,“您……保重。臣……还会找您的。” 这句话,带着一丝固执,也带着一丝绝望的告别。
上官鹤不再看他,对南恒道:“殿下,我们走。”
他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跟着南恒,大步走出了这座华美却冰冷的囚笼,将陈玄复杂绝望的目光和那句“还会找你”的威胁,抛在了身后弥漫的血腥气中。
回到南恒在敌境边缘一处秘密据点,上官鹤简单处理了伤口,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他将被劫持后的遭遇,包括陈玄所述的身世、旧部的拥立、新帝的追杀,以及楚归鸿调兵围城引发的混乱,都向南恒和盘托出。只是,关于他武功精进和刀法来源的细节,他下意识地略过或含糊其辞。
“段刀之法……尚未有确切线索。”上官鹤最后说道,眉头微蹙,“陈玄他们只关心复国,对此并不知晓。可能……还是需要回到楚归鸿身边,才有机会探查。”
南恒听完,沉默良久。他心疼上官鹤的遭遇,震惊于其身世之谜,更忧心于新帝不死不休的追杀。但上官鹤提到要回到楚归鸿身边时,他心中那丝被强压下去的酸涩和不舒服感再次涌了上来。尤其是想到上官鹤战斗时那与楚归鸿如出一辙的刀法……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据点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士兵的喧哗!紧接着,一个如同裹挟着地狱寒风般的身影,蛮横地闯了进来!
楚归鸿!
他显然是一路狂飙,风尘仆仆,战袍上还沾染着尘土和干涸的血迹(可能是强行突破敌境关卡留下的),脸色铁青,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那份焦灼、暴戾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濒临崩溃边缘的凶兽!
他一眼就锁定了坐在南恒旁边的上官鹤!看到他安然无恙,只是手臂上缠着纱布,楚归鸿眼中那毁天灭地的风暴才稍稍平息,但随即,一股更强烈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自责和恐惧翻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