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般般

清晨的简报室，你坐在角落，手指不停地敲击着平板边缘，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你之前就听到有风声说上面会派新的技术兵来，但不知道是哪一天，今天一早上就开始开会，看来应该是这件事。

门被推开时，所有人都转过头。孟闯带着一个陌生面孔走了进来--穿着崭新的作战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是费城，"孟闯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从海军信息作战部队调来的技术专家。"

费城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大家好，请多指教。"

你的手指停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代亦，"孟闯点名，"费城会协助你负责电子作战部分，带他熟悉下环境。"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你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训练场上，费城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你身后。韩骁靠在障碍墙边，看着这个奇怪的组合——你走得飞快，新来的技术兵小跑着才能跟上。

"听说你在'黑鲸'的数据库里留了后门？"费城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崇拜，"太厉害了！"

你猛地停住脚步："谁告诉你的？"

"啊，我...我在总部看过你的档案..."费城被你的反应吓了一跳，"对不起前辈，我不该..."

你没等他说完就转身走了。韩骁跟上去时，听见费城在后面小声嘀咕："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凶..."

午饭时间，你的餐盘几乎没动，没胃口。韩骁端着餐盘在你对面坐下。

你抬头看他，眼神里的茫然一闪而过："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韩骁筷子停在半空："什么？"

"为什么突然派新的技术兵来？"你的声音很低，"是我上次任务出错了？"

韩骁这才明白你在纠结什么。他放下筷子，正想回答，食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费城被陆琛凌风他们围在中间，正手舞足蹈地演示某种黑客技术。

你的筷子狠狠戳进米饭里，抬起餐盘就走了。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你直奔孟闯办公室，你不明白为什么要新派技术兵下来，你从没有失手过，他们这又是什么意思？

韩骁发现你的座位空了。他找遍整个基地，最后在孟闯办公室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我可以独立完成所有电子作战任务。"你的语气罕见地激动，"不需要助手。"

"这不是能力问题。"孟闯的声音很平静，"总部决定扩大蛟龙的电子作战编制，费城只是第一个。"

"所以还会有更多？"

"代亦，"孟闯叹了口气，"你知道'黑鲸'现在把你列为头号目标吗？多一个技术兵，就多一份保障。"

门外，韩骁握紧了拳头。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我不需要保障。"你的声音冷了下来。

"但我们需要你。"孟闯的椅子发出吱呀声，"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门突然打开，你差点撞进韩骁怀里。你用手肘推开他就走。

韩骁耸耸肩："我……路过。"

韩骁追上去，在楼梯转角拦住你："我不知道'黑鲸'的事。"

"现在你知道了。"你试图绕过他。

韩骁一把抓住你的手腕："你应该告诉我。"

"为什么？"你冷笑，"让你像保护费城那样保护我？"

韩骁被噎住了。你趁机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向宿舍楼。韩骁站在原地，没再继续跟上去。

回到宿舍，你瘫软在椅子上。回想孟队说过的话：“多一个技术兵，就多一份保障…”“你不需要保障，但我们需要你。”  

晚饭时分，费城端着餐盘凑到你旁边："前辈，能请教个问题吗？"

整个食堂都安静下来，以为你要走。

你慢慢放下筷子："说。"

"那个...量子加密桥接器的代码..."费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看了三遍都没看懂..."

你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U盘扔过去："自己看注释。"

费城手忙脚乱地接住，眼镜都歪了赶紧扶正眼镜："谢、谢谢前辈！"

你不想以不好的姿态对他，这是个人情绪，不是他的问题。  

晚上查岗时，也不知道韩骁怎么变查岗的，发现技术室的灯还亮着就推门进去，看见你和费城并排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代码。

"...所以这里要绕过防火墙，就得用这个算法。"你指着屏幕，语气比白天柔和了许多。

费城疯狂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原来如此！前辈太厉害了！"

韩骁靠在门框上，清了清嗓子。你回头看他，挑了挑眉。

"查岗。"韩骁晃了晃手电筒，"技术室禁止熬夜。"

费城立刻站起来："我、我马上回去！"他匆匆保存文件，临走时还不忘对你鞠躬，"谢谢前辈指导！"

门关上后，韩骁走到你旁边："'前辈'？"

你伸了个懒腰："小孩挺聪明的，就是话多。"

"不讨厌他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他？"你合上电脑，"只是不喜欢被当成需要保护的弱者。"

韩骁看着你疲惫的样子。他关掉了显示器："走吧，送你回宿舍。"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地并排移动。走到分岔路口时，你突然说："明天开始，我会好好带他。"

韩骁点点头："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皱眉。

"知道你其实挺喜欢那小子。"韩骁笑了，"就像我挺喜欢陆琛那个话痨一样，怎么样？前辈当得爽吧？"

“也就一般般。”  

“也就一般般。” 

你皱眉看向他。

韩骁笑了笑，“别皱眉……到了，上去吧。”

韩骁目送你走进宿舍楼，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