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极‖不完全人鬼恋
连续几天的阴雨终于放晴，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朱志鑫睁开眼时，发现张极正飘在床边盯着他看。
"......你干什么？"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沙哑，朱志鑫下意识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张极笑得眼睛弯起来："看你啊，你睡觉的样子好乖。"
朱志鑫的耳尖瞬间红了，他抓起枕头砸过去——当然，枕头直接穿过张极的身体掉在了地上。
"哇，谋杀亲夫啊！"
"......闭嘴。"
晨练时，朱志鑫能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镜子里，张极盘腿飘在半空，手托着下巴，看得无比专注。某个旋转动作结束后，朱志鑫突然对着镜子里的人影开口："看够了吗？"
张极笑嘻嘻地飘过来："没看够，你跳舞太好看了。"
"......"
"那个wave能不能再做一遍？就刚才那个——"
朱志鑫转身去拿毛巾，把泛红的耳根藏在擦汗的动作里。
......
深夜的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朱志鑫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张极飘在旁边不停地叭叭。
"这个反派太蠢了吧！直接开枪不就好了？"
"女主角为什么要在雨里哭啊，会感冒的。"
"哇这个特效——朱志鑫儿你上次舞台的烟雾效果比这个强多了！"
朱志鑫忍无可忍，抓起遥控器按下暂停："你能不能安静点？"
张极立刻捂住嘴，眨巴着眼睛看他，模样委屈又好笑。朱志鑫叹了口气，重新按下播放键。
五分钟后。
"我赌五毛钱那个男二是坏人！"
"......"
......
朱志鑫发现张极最近变得很粘人。
做饭时，他会飘在旁边"指导"："盐！放盐！不对太多了——"虽然明知道朱志鑫不会听调味建议；洗澡时（当然是在门外），他会大声唱跑调的歌；甚至上厕所时——
"出去。"
"我又看不到！"张极理直气壮地飘在天花板上，"我就是无聊嘛......"
朱志鑫忍无可忍地摔上门。
但更多时候，这种陪伴让人安心。写歌时有张极当第一个听众，虽然他的反馈永远是"超好听！"；深夜练习回来，总有一道身影在门口等着；偶尔失眠，能听到张极在客厅小声哼歌的声音——虽然跑调得厉害。
某个排练到深夜的日子，朱志鑫精疲力尽地回到家，发现张极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来。
"张极？"
卧室里传来窸窣声响。朱志鑫推开门，看到张极正试图用阴风翻动一本杂志，见他回来立刻飘过来："怎么这么晚？"
"加练。"朱志鑫脱下外套，突然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盒创可贴——他昨天随口提过手指被琴弦划伤的事。
张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转移话题："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呃，虽然留不了......"
朱志鑫拿起创可贴，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又不是我买的！"张极的灵体因为慌乱而闪烁，"可能是你之前放在那里的......"
"嗯。"朱志鑫没有拆穿他，"那就是谢谢提醒。"
......
最让朱志鑫意外的是张极的学习能力。
短短几周，他已经能熟练地用阴风完成各种操作：清晨拉开窗帘，帮朱志鑫翻乐谱，甚至能在朱志鑫做饭时适时地递上调料瓶——虽然十次里有八次会拿错。
"给！"
朱志鑫看着递到眼前的辣椒酱，无奈地叹气："我要的是糖。"
"啊？哦！"张极赶紧换了一瓶，结果用力过猛，整个调料架都晃了起来。
"算了......"朱志鑫伸手去扶，却碰到了一股冰凉的阻力——张极也在同一时刻试图稳住架子。
那一瞬间，他们的手隔着虚空重叠。
两人同时愣住。朱志鑫率先收回手，转身去拿糖罐，却听到张极小声说："......差一点就能碰到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在朱志鑫心上。
......
周末的清晨，朱志鑫被一阵窸窣声吵醒。睁开眼，看到张极正在和窗户较劲——他想拉开窗帘，但阴风控制得不太好，窗帘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
"日出！"张极回头，眼睛亮晶晶的，"超级好看，你快来看！"
朱志鑫揉了揉眼睛，走到窗前。远处的地平线上，朝阳正缓缓升起，将云层染成绚烂的金红色。
张极飘在他身边，晨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侧脸在阳光中近乎透明，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光点，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朱志鑫突然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
"好看吧？"张极转头看他，眼里盛着整个朝阳的光芒。
朱志鑫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张极脸上。
在这个普通的清晨，他们共享着同一缕阳光，一个是真实的存在，一个是虚幻的灵魂，却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靠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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