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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4

崩铁里的be短篇

平静的日子像鳞渊境深处最澄澈的静水,不起波澜,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悄沉淀出蜜般的甜。

丹枫每次从仙舟回到鳞渊境,总会带来些陆地上的新奇玩意儿。

一串用红绳串起的糖葫芦,糖衣晶莹剔透,他说咬下去时的酸甜,像极了上书言偶尔展露的软脾气。

一块能映出星象的琉璃镜,镜面光滑如冰,让她能在不见天日的深海里,看见仙舟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上书言嘴上总嫌他“把陆上的俗气东西带进水域,扰了深海的清净”,转身却会把糖葫芦的糖纸小心翼翼地压在最珍爱的紫珊瑚下,对着琉璃镜里的星象研究半晌,还会偷偷用指尖在镜面描摹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星座——她记得丹枫说过,其中一颗最亮的星,代表着持明族的守护。

可这样的日子,终究在丰饶孽物日益频繁的异动中,被撕开了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缝。

起初,只是丹枫带来的消息里多了些沉重的字眼。

“今日西航道又有商队遇袭,是‘噬铁虫’,专啃食船体的玄铁,几艘货船眨眼就成了碎片。”

他坐在冷泉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书言为他缝制的珍珠护腕,那护腕上的珍珠已在战斗中磕掉了两颗,露出底下莹白的丝线,像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疤。“镜流前辈在北境斩杀了一头孽物,那东西的血是腐蚀性的,连她的霜剑都被蚀出了细痕。”他说这些话时,金眸里的光会暗下去几分,连带着周身的龙息都染上一丝冷意。

后来,丹枫来鳞渊境的次数越来越少,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有时他刚化为人形,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散尽,龙息里的暖意都混杂着硝烟的味道。

他会沉默地坐在冷泉边,看着上书言在珊瑚丛中游弋,眼神里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去仙舟看花灯。听说上元节时,整条街的灯笼都会亮起来,比你采的幽荧花还要热闹。”

上书言知道,他说的“这事”,远比他轻描淡写的要严重。

从偶尔飘进鳞渊境的仙舟信鸽残骸上,她见过潦草的字迹:“孽物规模激增,似有统领之兆,边境防线告急”“请求支援,第三卫所已失守”。

那些字眼像冰锥,一下下扎在她心口。

她曾鼓起勇气,用尾鳍轻轻勾住他的手腕:“我能帮上什么吗?鲛人族的歌声能扰乱心神,或许对孽物有用。我三百年的修为,总不至于拖后腿。”

丹枫却伸手按住她的肩,力道不轻,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鳞渊境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有珊瑚礁屏障,有族人守护,你留在这里,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他的指尖有些凉,许是刚从冰天雪地的战场回来,“等我。”这两个字说得极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她心底,漾开一圈圈沉甸甸的涟漪。

再后来,连“等我”两个字都变得奢侈。

那一日,丹枫是踏着战火的余烬来的。

他的月白长袍破了好几处,袖口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左臂的旧伤又裂开了,金色的血珠顺着袖口滴落,在沙地上晕开细小的光斑,像一颗颗破碎的星子。

他带来了一个名字——“云上五骁”。

“我与镜流前辈、应星、白珩、景元,组成了先锋小队,”他声音沙哑,像是被风沙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疲惫,“仙舟的防线不能破,我们必须挡在最前面。”他说起白珩时,语气里带着战友的熟稔:“白珩的箭术愈发精进了,昨日一箭射穿了孽物的核心,那孽物的外壳比玄铁还硬。”提到应星,又添了几分无奈:“那家伙总把新锻造的兵器往战场上带,说要找孽物试试锋利度,上次差点被孽物的触手缠住,还是景元及时用符纸救了他。”

上书言静静地听着,没像往常那样怼他“不爱惜自己”。

她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他裂开的伤口,那里的皮肤还带着战斗后的灼热,仿佛能烫穿她的指尖。

她知道,他口中的“挡在最前面”,意味着什么。

持明族的龙尊,从来不是躲在后方的角色,他的宿命就是与仙舟共存亡。

丹枫离开的那个清晨,没有金色的涟漪信号。

他大概是怕惊醒她,只是在她睡着时,悄悄在冷泉边放下了一支陆上的红梅——那花瓣在海水中慢慢舒展,艳红的颜色在幽蓝的水里格外刺眼,像一滴凝固的血。

上书言醒来时,指尖刚触到花瓣,就猛地缩回了手,仿佛被那颜色烫到一般。她知道,这或许不是承诺,而是告别。

从那以后,鳞渊境的海水似乎都变得安静了。

没有了丹枫的龙息暖意,冷泉的寒气愈发刺骨,连那些平日里活泼的荧光虾都变得沉默,只在珊瑚缝里偶尔探出头,像是在打探什么。

上书言不再去暗礁区采幽荧花,也懒得理会那些调皮地蹭她尾鳍的雀尾鱼。

她常常坐在他们初见的那丛玫瑰珊瑚旁,一坐就是一整天,银蓝色的长发在水中铺展开,像一片无人问津的海藻。

有时,她会听见仙舟方向传来隐约的雷鸣——那是丹枫他们在施展术法,金色的光芒甚至能穿透千丈海水,在鳞渊境的水面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有时,洋流会带来些破碎的甲片,上面沾着熟悉的龙鳞碎屑,那些鳞片比往日黯淡了许多,边缘还带着灼烧的痕迹。

她会把那些甲片和鳞屑小心收好,放在装凝露草的贝壳里,那贝壳原本是用来装给丹枫的礼物,如今却成了收藏思念的容器。

族里的大巫见她日渐沉默,拄着珊瑚杖来到她身边,叹了口气:“鲛人不该为陆上的战事伤神,我们的宿命在深海,在潮汐的韵律里。”

上书言只是摇摇头,将脸颊贴在冰冷的珊瑚上。

珊瑚虫的蠕动透过坚硬的外壳传来,带着微弱的生命力,却暖不了她冰凉的皮肤。

她不会唱战歌,也不懂仙舟的术法,能做的,只有对着仙舟的方向,一遍遍地哼着鲛人族最古老的祈福调。那调子很轻,像羽毛拂过水面,被水流带到很远的地方。

她希望,风能把这歌声捎给丹枫,告诉他,鳞渊境的海水还在等他,她也在等他。

只是那祈福调里,藏着她不敢说出口的恐惧。

她怕那支红梅会成为最后的念想,怕那句“带你去看花灯”,终究成了无法兑现的诺言。

怕等她再哼起这调子时,再也等不到那个带着龙息暖意的身影,穿过珊瑚丛,对她说一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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