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宫门外，心里乱得很。太后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脑子里。
“你走吧。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以后的路，你自己选。”
我握紧手中的玉佩，心里一阵发寒。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看到萧景珩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袭玄色长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现在却让我心里一片茫然。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脸色很难看。”
我扯了扯嘴角：“是吗？”
他走近几步，站在我面前：“你刚见过太后？”
我点头。
他看着我：“她都说了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她说……我是她的女儿。”
萧景珩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知道了吧？你是先帝唯一的血脉。”
我苦笑：“可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尊贵的人。”
他看着我，声音低了下来：“你会的。”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他对我很好，每次我去东宫，他都会亲自给我泡茶。我记得他总是笑，虽然不常笑，但对我例外。
可后来……
我想起前世他亲手递给我退婚诏书的样子，眼神冰冷，语气无情。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问，“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
他没有否认，只是看着我。
我继续说：“所以你当初退婚，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怕我威胁到你的皇位？还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
他眼神动了动，但没说话。
我冷笑：“是不是觉得愧疚？所以这世才来求我回头？”
他终于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盯着他，“你说要我回头，那我该回到哪里去？回到从前那个傻乎乎的苏暖，等着你再伤我一次？”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痛意：“我没有想伤害你。”
“可你已经伤害我了。”我说，“不止一次。”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转身要走，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我愣了一下。
他的手很有力，抓得我有点疼。
“别走。”他说。
我没看他：“放开我。”
他没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些。
我咬紧牙关：“萧景珩，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没有结束。”
我笑了：“你觉得还没结束？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信你？怎么敢信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我也知道我做过的事让你失望。可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我问。
“我爱你。”他说，“我一直都爱你。”
我心头一震。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阵乱。
“你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我问，“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他看着我：“可我从未改变过。”
我摇头：“可我已经变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挣扎。
“苏暖。”他轻声说，“我知道你不信我。也知道你身边有沈知遥、陆九渊、傅惊鸿……他们都在帮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最能护你的人？”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动摇。
“你护我？”我问，“上一世你是怎么护我的？你把我一个人丢在相府，任由皇后欺负我，甚至……害死我娘。”
他眼神一黯：“那是我错了。”
“不是错。”我说，“是伤得太深。”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挣开他的手：“我不想再提过去了。”
他没拦我，只是看着我。
我转身离开，脚步有些踉跄。
走出宫门，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斜了。
我上了马车，帘子落下的一瞬间，我听见他在外面低声说了句：“小心点。”
我没回应。
马车缓缓前行，我靠在车壁上，闭上眼。
我心里乱得很。
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
我知道，她来了。
“你想明白了？”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她轻轻一笑：“你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全部真相。除非……你自己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什么？”我问。
“你是谁。”她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咬紧牙关：“我已经知道了，我是太后的孩子。”
她看着我：“可你还没接受。”
“那你要我怎么做？”我问，“你要我立刻进宫，告诉所有人我是太后的孩子？然后等着他们来杀我？”
她看着我，眼神平静：“你可以选择逃避，也可以选择面对。”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知道全部真相。”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赞许：“很好。”
她伸出手，轻轻按在我的额头上。
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
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殿中，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是太后，抱着我。
我看到皇后在另一个房间里，看着一个死去的女人。那是慧妃，她死了。
我还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皇宫外，手里拿着一封信。那是沈知遥，他在流泪。
画面一闪而过，我猛地睁开眼，喘着气。
“现在你明白了。”她说，“你母亲为什么会死。”
我咬紧牙关：“因为她发现了真相。”
“是。”她说，“她发现了你是太后的孩子，是真正的公主。而皇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杀了她。”
我眼眶发热：“那我呢？我为什么会被人调换？”
“因为你太危险了。”她说，“你是太后的女儿，是先帝唯一活着的孩子。皇后害怕你会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所以她把你调换给了慧妃，让你以为自己只是个庶女。”
我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问。
她看着我，眼神坚定：“你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点点头：“我会的。”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
夜色很美，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银纱。
我握紧手中的玉佩，心里暗暗发誓。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苏暖，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我要让他们后悔。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陆九渊站在我房门外。
“你昨晚没睡好。”他说。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喝点水吧。”
我把杯子接过来，喝了口。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我要进宫。”
他一愣：“去哪？”
“去见太后。”我说，“我要当面问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担忧：“你确定要去？”
我点头：“我必须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去陪你。”
“不用。”我说，“我自己可以。”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没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马车已经备好，我上了车，帘子落下的一瞬间，我听见他在外面低声说了句：“小心点。”
我没回应，只是靠在车壁上，闭上眼。
这一趟，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但我必须去。
因为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到了皇宫门口，我下了车，直接往太后寝宫走去。
守门的太监拦住我：“娘娘正在休息，不见客。”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告诉她，苏暖求见。”
那太监犹豫了一下，进去通报了。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我走进去，看到太后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你来了。”她说。
我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是的，我来了。”
她看着我，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是的，我知道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怜悯：“那你来做什么？”
我看着她，声音很轻：“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出去。”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痛苦：“因为我不能让你留在宫里。”
“为什么？”我问，“我明明是你的女儿。”
她看着我，眼神很悲伤：“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才不能让你留下。”
我皱眉：“可她还是害死了我娘。”
太后眼神一黯：“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为她报仇？”我问，“你明明是太后，你明明可以杀了皇后。”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痛楚：“我不能。”
“为什么？”我问。
“我答应过她。”她说，“你的父亲。”
我愣住：“答应过谁？”
“你的父亲。”她说，“先帝。”
我脑子嗡的一声。
“先帝临终前，让我不要动皇后。”她说，“他说，她虽然狠毒，但也是为了保护太子。”
我咬紧牙关：“可她杀了我娘！”
太后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悲伤：“我知道。”
“那你呢？”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我以为自己只是个庶女？”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愧疚：“因为我怕你恨我。”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乱。
“你恨我吗？”她问。
我没说话。
她看着我，缓缓开口：“你走吧。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以后的路，你自己选。”
我看着她，心里一片茫然。
我转身离开，脚步有些踉跄。
走出寝宫，我抬头看着天空，心里空荡荡的。
我终于知道了全部真相。
可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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