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搬到新家一个月后,杨博文坐在新卧室的书桌前,认真地给许鸢写信。他已经收到了许鸢的两封信,每一封都让他开心好几天。
"亲爱的鸢鸢,"他写道,"北京很大,我们的新家在大学旁边。学校图书馆有好多书,我想你会喜欢..."
写完后,他小心地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贴上邮票。明天上学路上,他会把信投进邮筒。
与此同时,在原来的城市,一场夏末的暴雨刚刚停歇。许鸢放学回家,楼梯间还有些湿滑。她一边哼着歌,一边跳着上楼梯,心里想着要给杨博文回信的事。
突然,她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的是手腕上那个"友谊时钟",指针正指向四点——她和杨博文约定的每日联系时间
许鸢博文...
她喃喃道,然后眼前一黑
许妈(爸)宝贝,你感觉怎么样?
许鸢皱了皱眉
许鸢头好痛...我怎么了?
许妈(爸)你在楼梯上摔倒了,撞到了头。
许妈(爸)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几天
许鸢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
许鸢妈妈,我手腕上这个木制小钟表是哪里来的?
妈妈的表情僵住了,和爸爸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妈(爸)你...不记得了吗?
许鸢困惑地看着那个精致的"友谊时钟"
许鸢我应该记得吗?
医生后来解释说,许鸢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这是脑震荡后偶尔会出现的情况。她的大部分记忆都完好无损,只是恰好遗忘了与杨博文有关的所有事情——那个夏天,那个约定,那个她曾视为最好朋友的小男孩
父母尝试过提醒她,但每次提起杨博文的名字,许鸢都会头痛欲裂。最终,医生建议顺其自然,让记忆自然恢复
而那个"友谊时钟",许鸢却莫名地舍不得丢掉,只是将它放进了抽屉深处,偶尔拿出来把玩,总觉得它似乎承载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北京,杨博文继续每周给许鸢写信,却再也没有收到回信。一个月后,他收到许鸢父母的一封来信,解释了发生的事情
小杨博文坐在床上,读着那封信,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小心地取出自己那份"友谊时钟",轻轻抚摸着表面
杨博文没关系
他自言自语
杨博文我会等你想起我。无论多久...
他将时钟调到与许鸢分别时的时间,放在床头,每天睡前都会看它一眼,默默祈祷着远方的朋友能够康复
窗外,北京的夜空繁星点点。七岁的杨博文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是思念,什么是失落,也第一次有了一个坚定的决心——
总有一天,他会回到那个城市,找到许鸢,即使她不再记得他,他也会让她重新认识自己
因为真正的友谊,不会被时间和距离打败,更不会被短暂的遗忘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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