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这次是真的。"她突然出现在蓝光里，手里捧着一颗会跳动的金属球，"真正的星空在这里。"

她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灼烧的痕迹。那感觉就像那天她在防空洞里第一次碰我的伤口。

我向后退，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她凑近我，我能闻到她身上腐烂的气息。她的眼睛泛着诡异的蓝光，嘴角咧到耳根，像是要把整张脸撕开。

"防空洞里的星星..."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是假的。"

我屏住呼吸。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动作让我想起她以前吃棉花糖的样子。

"但这次不一样。"她举起手中的金属球，"这里面装着真正的星光。"

我猛地甩头，试图摆脱她的注视。可她的气息越来越近，像是要把我吞没。

"你总是这样。"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柔软，"明明知道所有事，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咬紧牙关，伸手去推她。可她的身体像泥鳅一样滑，轻易就躲开了。

"其实..."她贴着我的耳朵说，"我早就知道你是谁的女儿。"

话音未落，她的触须突然缠上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她的触须应声而断。

"抓住机会！"是喜羊羊的声音。

我跌坐在地上，看见喜羊羊举着手电筒站在不远处。他身后跟着沸羊羊、懒羊羊和暖羊羊。暖羊羊手里拿着美羊羊常用的光瓶，瓶口还残留着点点荧光。

"你们怎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别说话。"暖羊羊蹲下身检查我的伤势，"先离开这儿。"

"可是..."我抬头看向美羊羊。她正慢慢爬起来，身体扭曲成奇怪的角度。

"我们来引开她。"喜羊羊说，"你跟懒羊羊先走。"

"不行！"我挣扎着站起来，"她知道些什么。"

"她现在不是美羊羊了。"懒羊羊拉住我，"你现在最重要。"

我看着他们。喜羊羊已经冲了出去，朝美羊羊扔出几颗烟雾弹。沸羊羊紧随其后，挥舞着铁链缠住她的触须。暖羊羊将光瓶里的液体泼洒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

"快走！"懒羊羊拽着我往相反方向跑。

我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最后来到一间布满仪器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星图，中间有个缺口。

"这就是她说的真正星空？"懒羊羊喘着气问。

我走到星图前，伸手触摸那个缺口。突然，一阵刺痛传来，我看到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防空洞里的美羊羊、实验室里的灰太狼、还有...我的母亲。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撞开。美羊羊站在门口，身体完全变形，像一只巨大的章鱼。她手中依然捧着那个金属球。

"现在你知道了。"她的声音像是被碾碎的玻璃，"该做出选择了。"

\[未完待续\]美羊羊的触须扎进墙壁，在身后拖出几道深痕。她捧着的金属球开始震动，发出尖锐的蜂鸣。

我后退半步，踩到地上散落的齿轮。懒羊羊伸手要扶我，却碰翻了旁边的操作台。各种仪器哗啦啦砸在地上，其中一个玻璃瓶裂开，流出荧蓝液体。

"别动！"懒羊羊突然把我拽到身后。他的运动鞋边缘开始冒烟，那液体正腐蚀着地面。

美羊羊歪着头，嘴角咧得更开了。她的下颌骨发出咔哒声响，像是齿轮卡顿。金属球的蜂鸣突然变调，我太阳穴又开始刺痛。

"选...择..."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坏掉的录音带。那些机械触须卷起地上的荧蓝液体，朝我们甩来。

懒羊羊把我推向控制台。我撞上按钮时，头顶的警报声骤然拔高。墙角的备用电源箱炸开，电火花溅在液体上，燃起幽蓝火焰。

"那边！"懒羊羊指着星图下方的暗门。他抓起地上半截铁链缠在手腕，冲向美羊羊。

我扑向暗门时，看见美羊羊的机械球迸出火花。她的身体扭曲成诡异角度，像被风吹皱的锡纸。懒羊羊的铁链缠住她的触须，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

暗门后是条倾斜的管道。我滑下去时听见上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管道尽头有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缝隙里渗出淡绿色的光。

推开门时，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这里像是个废弃的地下仓库，堆满生锈的金属箱。墙上有个破洞，透进外面的月光。

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到喜羊羊跌进来，他左臂全是血，手里还攥着半截天线。

"其他人呢？"我抓住他的衣领。

他喘着气摇头，喉结上下滚动："沸羊羊...暖羊羊..."

门外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喜羊羊猛地把我推进箱子堆，他自己却摔在铁门边。那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我摸到口袋里的钥匙扣，它突然发出微弱的红光。喜羊羊瞪大眼睛，指了指我身后。

转身时，我看见墙上的月光消失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破洞前，手中握着什么东西，闪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