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火焰在燃烧。
楚曦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恍惚看见自己心口的骨刺正被金色火焰包裹。那火焰不似寻常烈火，竟带着生命般的温度，一点点将漆黑魔毒逼出体外。
"忍着点。"旭凤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比平时低沉许多，"魔毒已侵入心脉，必须用涅槃火烧尽。"
楚曦想回应，却只能发出微弱气音。透过朦胧视线，她看见旭凤赤着上身，心口处有一道金色符文流转，源源不断的本命真火正从那里涌出。
"二弟，够了。"润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再耗下去，你的旧伤..."
"闭嘴！"旭凤厉声打断，"若非你的梦魇兽..."
"我说过那不是我豢养的。"润玉声音冰冷，"当务之急是找到解毒之法。"
楚曦努力聚焦视线，发现他们在一处军营大帐内。帐顶悬挂着星盘法器，显然是润玉的手笔。更奇怪的是，润玉右腕缠着染血的纱布，而地上散落着几片银色鳞片——龙族只有在极度虚弱时才会控制不住现原形。
"系统...状态..."她在心中呼唤。
【紧急模式启动中...魔毒清除72%...宿主生命体征微弱...检测到凤凰心火与应龙鳞片正在协同解毒】
"药童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旭凤收起火焰，额头布满汗珠，"寻常仙家沾上这等魔毒，早该魂飞魄散了。"
润玉忽然俯身，指尖轻触楚曦眉心："因为她体内有..."银光一闪，他猛地收手，像是被什么震惊到。
"有什么？"旭凤警觉地问。
"...有老君的护心丹。"润玉改口，却与旭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楚曦心知肚明——润玉肯定发现了系统的存在。但现在她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两位天神审视。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报！魔族大军压境！"
旭凤立刻披上战袍："我去去就回。"他顿了顿，对润玉道，"看好她。"
待旭凤离去，润玉在帐内布下隔音结界，这才缓缓展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躺着一颗晶莹泪珠形状的宝石。
"认识这个吗？"他轻声问。
楚曦瞳孔骤缩。那是她在《知否》世界获得的"将军泪"结晶！本该存放在系统空间，怎会...
"二弟用涅槃火逼毒时，你心口浮现出此物。"润玉将泪晶举到月光下，内部竟有顾廷烨的虚影闪过，"三千世界中有种秘法，可收集众生情泪穿越时空...你是'寻泪人'？"
楚曦心跳加速。润玉竟知道这种秘辛！原著中的夜神殿下可没这种设定。
"不必回答。"润玉将泪晶放回她心口，银光闪过，伤口竟愈合了几分，"无论你为何而来，现在我们是同盟。"
"同...盟？"
"有人篡改了锦觅的记忆。"润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本该在三百年前就..."
帐外突然传来凤鸣，润玉立刻撤去结界。旭凤带着一身血腥气归来，手中提着个玄铁笼，里面关着只通体雪白的魇兽。
"抓到幕后黑手了。"他冷笑，"你猜它认谁为主？"
润玉脸色微变："不可能..."
"它身上有你的灵力印记。"旭凤将笼子重重放在地上，"大哥要不要解释下，为何你的魇兽会袭击药童？"
楚曦努力发出声音："不...是..."
两个男人同时转头。旭凤箭步上前，握住她颤抖的手："别说话，你毒素未清。"
"不是...夜神..."楚曦艰难地挤出字句，"魇兽...说...要杀...寻泪人..."
帐内死一般寂静。旭凤与润玉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你知道寻泪人？"（旭凤）
"它怎会知道你的身份？"（润玉）
楚曦眼前发黑，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警报！世界观泄露度30%！启动记忆模糊程序】
她顿觉天旋地转，最后的意识是旭凤手忙脚乱接住她的画面，以及润玉那句飘远的叹息："果然...你也忘了..."
再次醒来时，身边只有打瞌睡的锦觅。少女手腕上的锁魂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红绳——月下老人的杰作。
"呀！你醒啦！"锦觅惊喜地凑近，"凤凰去给你找药引了，让我守着。"
楚曦虚弱地问："我昏迷多久？"
"三天啦！"锦觅递来一杯甘露，"你不知道，那天凤凰把你抱回来时，浑身是血，吓死我了！"
楚曦注意到锦觅说"那天"而非"那日"，用词更像凡人。正想细问，锦觅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
帐外传来脚步声，锦觅立刻恢复天真模样："啊，夜神殿下送药来啦！"
润玉端着玉碗进来，见楚曦醒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正好，省得我施灌药术。"
药汁苦涩难当，楚曦却敏锐地尝出一丝血腥味——是龙血！她震惊地看向润玉，对方几不可察地摇头示意保密。
"二弟去取九转还魂草，明日方归。"润玉递过一枚玉简，"这是他留给你的心法，可助排毒。"
锦觅突然插话："说起来，药童你叫什么名字呀？总不好一直喊你药童。"
"我叫..."楚曦突然卡住。系统植入的记忆里，老君确实没给药童起名！
润玉轻笑："就叫丹霜如何？取'清霜凝露'之意。"
"好名字！"锦觅拍手，"那我以后叫你霜儿！"
楚曦——现在叫丹霜了——注意到润玉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这名字绝非随意取的，但眼下只能接受。
待锦觅被月下仙人叫走，润玉立刻布下结界："你记忆恢复了多少？"
"只记得魇兽袭击..."楚曦试探地说，"殿下说的'寻泪人'是？"
润玉凝视她片刻，忽然抬手幻化出一幅画面：茫茫雪原上，一个与楚曦七分相似的女子跪在冰棺前，棺中躺着酷似旭凤的男子。
"三百年前，曾有寻泪人来到天界。"润玉声音缥缈，"她没能救回想救的人，却在轮回井留下执念。如今魇兽再现，我怀疑..."
"你怀疑我是那人的转世？"楚曦心跳加速。系统从未提过前任宿主的事！
润玉正要回答，结界突然剧烈震动。两人冲出营帐，只见夜空被血色染红，旭凤的凤凰真身正与一条黑色巨龙缠斗！
"那是...魔尊？"楚曦惊呼。
"不。"润玉脸色惨白，"是堕神玄夜...他本该在万年前就魂飞魄散了！"
更可怕的是，黑龙爪中攥着一株散发金光的仙草——正是旭凤去取的九转还魂草！
润玉化作银龙真身冲天而起。楚曦想帮忙却无力腾云，正焦急时，系统突然提示：
【紧急授权：可调用"将军泪"能量】
她毫不犹豫地握住心口泪晶，顾廷烨的身影在脑海中清晰浮现。一股暖流涌向四肢，她竟腾空而起！
"丹霜别过来！"旭凤在战斗中大喊，"他是冲你..."
黑龙突然调转方向，血红龙睛锁定楚曦："找到你了...时空偷渡者..."
巨大的龙息扑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同时挡在楚曦面前——旭凤展开火翼，润玉挥出冰盾。爆炸的光芒中，楚曦看见黑龙额间闪过一个熟悉的纹章...
那是她在《琅琊榜》世界见过的悬镜司标记！
【警告！跨世界污染 detected！启动强制隔离 protocol—】
系统提示戛然而止。楚曦在坠落中失去意识，最后看到的是旭凤被龙爪贯穿胸膛，一滴金色神血化作泪形晶石朝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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