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梦杀的笑声未落,佩剑已如一道流光出鞘,剑尖堪堪停在阮澜烛喉前一寸,带着灼人的锐气。
荷塘的风拂过,吹得他折扇上的墨竹纹路猎猎作响,眼底却藏着几分考较的笑意。
“阮兄若是接不住我这招‘燎原’,可就护不住苏小姐了。”
阮澜烛握着苏倾鸾的手未松,另一只手轻轻搭上雷梦杀的剑脊,指尖微用力,那柄锋利的长剑竟被他硬生生压下半寸。
他眼底不见波澜,只淡淡道:“稷下学堂的剑,倒是够利,可惜握剑的人,心不够静。”
话音刚落,雷梦杀只觉手腕一麻,长剑险些脱手。
他猛地撤剑后退,看向阮澜烛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好功夫!阁下师从何处?”
“无门无派。”阮澜烛将苏倾鸾往身后护了护,掌心的真心魂珠微微发烫。
魂珠是一颗印在掌心的图案,但也是永久的标记。
“只懂一点,护着该护的人。”
苏倾鸾苏倾鸾从他身后探出头,指尖划过他腕间的青筋,笑道:“雷公子的剑确实不错,就是太急了些。不如坐下喝杯茶?我这荷院的雨前龙井,配得上你的剑。”
雷梦杀收剑入鞘,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苏小姐倒是会打圆场。也罢,今日便不叨扰,改日再向阮兄讨教。”
他转身时忽然回头,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对了,我也有媳妇,苏小姐可以多串串门。”
前半段的意思是他不会和阮澜烛抢,后半段的意思是交个朋友。
苏倾鸾苏倾鸾闻言挑了挑眉,指尖在阮澜烛腕上轻轻打了个圈:“雷公子倒是直爽。改日得空,我定登门拜访,瞧瞧能降住灼墨公子的,是位怎样的姑娘。”
雷梦杀朗声一笑,折扇在掌心敲出轻响:“苏小姐这话我爱听。我那媳妇可比我厉害——阮兄,有空也一起来。”
阮澜烛握着苏倾鸾的手紧了紧,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再说吧。”
他可没忘了,眼前这位雷公子刚还拔剑相向,转头就拉着串门,这性子倒和他的剑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雷梦杀也不勉强,挥了挥折扇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得像阵风,倒是没了来时的锐气。
苏倾鸾“这位灼墨公子,倒不像个难相处的。”
苏倾鸾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拂过阮澜烛掌心的魂珠印记,那图案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苏倾鸾“比那位洁癖公子有趣多了。”
阮澜烛低头看她,忽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是我满足不了你了吗?”
苏倾鸾苏倾鸾被他捏得脸颊发烫,拍开他的手时眼底却漾着笑:“胡说什么呢?”
她指尖戳了戳阮澜烛掌心的魂珠,那里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过来,暖得人心头发软。
苏倾鸾“我只是觉得,比起整天端着架子的人,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新鲜。”
阮澜烛握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低哑:“新鲜?”
他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那我这‘旧人’,是不是该找点新花样讨你欢喜?”
苏倾鸾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苏倾鸾耳尖瞬间红透,挣了挣没挣开,索性仰头瞪他:“少来这套!”
苏倾鸾嘴上凶着,指尖却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指,“不过……雷公子说他媳妇很厉害,倒真想见见。”
“想见?”阮澜烛挑眉,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得先过我这关。”
他抬眼望向雷梦杀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怀里耍赖的人,忽然笑了,“不过也好,改天约上他们夫妇,咱们四个凑桌牌局——我让你瞧瞧,什么叫‘厉害’。”
苏倾鸾苏倾鸾被他眼底的促狭逗笑,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指:“行啊,到时候可别输了哭鼻子。”
两人聊着聊着,手里捧着张烫金帖子:“小姐,门外递来的,请您去赴晚上的赏灯会。说是……洛水庄的洛公子差人送来的。”
苏倾鸾“洛轩?”苏倾鸾接过帖子,上面的字迹温润如玉,正是那位“清歌公子”的手笔,“七位徒弟里,这位倒是最懂风雅。”
阮澜烛凑过来看了眼,眉头微挑:“赏灯会?看来是想换个法子较量了。”
“较量也好,赏灯也罢。”苏倾鸾将帖子放在石桌上,指尖轻点。
“去看看便是。正好,我也想瞧瞧,这秋水榜第一美人的名头,到底能引来多少‘趣事’。”
荷塘的风再次吹过,卷着荷叶的清香,轻抚两人发丝。
镜灵在识海里轻咳,提醒一下,赏灯会可是收集爱意值的好场合……
不过看这两人的架势,怕是又要变成“护妻现场”了。
罢了,随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