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赏灯会的灯笼已次第亮起，像串起的星辰落满长街。
苏倾鸾换了身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走在灯火下，裙摆扫过地面，竟像是拖着片流动的月光。
阮澜烛跟在她身侧，手里提着盏兔子灯，灯笼的光晕落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日里的锐利。
“洛轩选在今夜，倒是会挑时候。”他瞥了眼街边挂着的灯谜，“这赏灯会人多眼杂，怕是不只有较量那么简单。”
苏倾鸾苏倾鸾指尖拂过一盏绘着仕女图的灯笼，笑道：“稷下学堂的弟子，总不能个个都像柳月那般刻板。”
苏倾鸾“洛轩既称‘清歌公子’，想必会用更雅致的法子——比如，比诗，比曲，或是……猜灯谜？”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一阵清越的琴声，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循声望去，洛轩正坐在桥头的画舫上，白衣胜雪，指尖在琴弦上轻拨，琴音婉转，竟与岸边的灯火相映成趣。
“苏小姐。”洛轩抬眼看来，目光温润如春水，“久候多时。”
苏倾鸾走上画舫，阮澜烛紧随其后，将兔子灯挂在舱门的挂钩上。
舱内摆着瓜果点心，案上还放着支玉笛，显然是备好了助兴的物件。
苏倾鸾“洛公子的琴艺，果然名不虚传。”苏倾鸾落座，指尖在案上轻点。
苏倾鸾“只是不知，今夜请我来，是为了听琴，还是为了别的？”
洛轩抚琴的手一顿，笑道：“自然是为了请苏小姐赏灯。不过……听闻苏小姐精通笛艺，不知能否借玉笛一用，与在下合奏一曲？”
他目光落在阮澜烛身上，带着几分礼貌的试探，“阮兄若是不介意，也可一同赏玩。”
阮澜烛靠在舱壁上，把玩着掌心的魂珠：“我不懂音律，只懂护着人。洛公子尽管奏乐，只要别吓着我家姑娘就行。”
洛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释然一笑，重新拨动琴弦。
苏倾鸾拿起玉笛，凑到唇边，笛声清越，与琴音交织在一起，顺着晚风飘向岸边，引得路人阵阵喝彩。
一曲终了，洛轩望着苏倾鸾，眼中带着欣赏：“苏小姐的笛艺，堪称绝响。”
他话锋一转，“只是不知，苏小姐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景致，是眼前的灯火，还是……身边的人？”
这话说得隐晦，却带着几分探问的意味。
苏倾鸾刚要开口，阮澜烛忽然走上前，将她往身后拉了拉，掌心的魂珠在灯火下泛着微光：“洛公子，赏灯就赏灯，说这些有的没的，倒像是在考较我们。”
他低头看了眼苏倾鸾，眼底的温柔藏不住，“在我看来，她在哪，哪就是最好的景致。”
苏倾鸾苏倾鸾被他直白的话逗笑，从他身后探出头：“洛公子，听见了？我身边这位，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洛轩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笑了：“是在下唐突了。”
他举杯示意，“当喝一大白。”
画舫外，烟花忽然升空，在夜空中炸开朵朵绚烂的花。
苏倾鸾靠在舷边，看着漫天烟火，阮澜烛站在她身侧，悄悄握住她的手。
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与烟火的暖意交织在一起，竟比岸边的灯火还要动人。
镜灵在识海里叹气：看吧，说了会变成护妻现场。不过……这爱意值，好像在悄悄往上涨呢。
也罢，只要他们高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