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的警报声刺破耳膜时，马嘉祺正躲在正门的石柱后面。他扔出最后一颗烟雾弹，橙红色的烟幕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守卫的喊叫声和枪声在雾里变得模糊不清。
“干扰器准备。”耳机里传来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马嘉祺按下手腕上的控制器，广场四周的监控摄像头果然开始闪烁雪花屏。他趁机冲出烟雾，朝着主楼的旋转门狂奔，身后的子弹在地面上溅起一串火星。
“还有三十秒。”张真源的声音带着紧张的颤音，“通风管道的入口被锁死了，我正在破解……”
“快点。”马嘉祺踹开旋转门，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大厅里的自动防御系统已经启动，金属挡板从天花板落下，把各个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他翻身跃过接待台，躲在大理石台面后面，看着挡板上的红光扫过地面——是热感应扫描，每五秒一次。
“搞定了！”张真源的声音刚落，耳机里就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我们进去了，你还有两分钟时间。”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趁着扫描间隙滚到走廊尽头，用匕首撬开消防通道的门。楼梯间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他两步并作一步往上跑，左臂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中隐隐作痛，绷带早已被汗水浸透。
主机房在三楼最深处。电子锁的蓝光在走廊尽头闪烁，马嘉祺刚想拿出解码器，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迅速躲进旁边的储藏室，透过门缝看见两个守卫端着枪跑过，腰间的对讲机里传出急促的指令。
“他们发现通风管道有人了。”严浩翔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已经解决了两个巡逻的，张真源正在连接主机，你尽快过来。”
马嘉祺捏碎手里的麻醉弹，趁着下一波守卫经过时扔出去。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他不等对方倒下就冲出储藏室，电子锁在解码器的感应下发出“嘀”的轻响，门应声而开。
主机房里，张真源正蹲在巨大的服务器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舞。严浩翔靠在门口警戒，蝴蝶刀在指尖转着圈，看到马嘉祺时挑了挑眉：“比预想的快了十秒。”
“别废话。”马嘉祺把解码器连接到服务器接口，屏幕上瞬间跳出复杂的代码流，“还有多久？”
“五十秒。”张真源的额头上渗着冷汗，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防火墙比想象中难搞，需要……”
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在天花板上疯狂闪烁。服务器的屏幕瞬间变黑，代码流戛然而止。
“他们切断了电源！”张真源急得差点把键盘拍碎，“备用电源只能支撑三十秒！”
严浩翔一脚踹开通风口的格栅：“准备撤退！”
马嘉祺却按住了张真源的手：“别动。”他快速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代码重新流动起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备用电源的防火墙有漏洞，是老金说过的‘九头蛇后门’。”
张真源眼睛一亮，立刻配合着输入指令。两人的手指在键盘上交替跳跃，像在弹奏一首紧张的钢琴曲，严浩翔看着他们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奇妙——一个冷得像冰，一个急得像火，却偏偏配合得无比默契。
“搞定！”张真源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服务器发出“嘀”的轻响，一个加密文件夹弹出在屏幕上，“数据正在传输到移动硬盘！”
“还有十秒。”严浩翔盯着门口的方向，那里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撤！”
马嘉祺拔下移动硬盘，张真源抱起解码器紧随其后。三人冲进通风管道时，主机房的门刚好被撞开，子弹在金属管壁上溅起火星，发出刺耳的声响。
爬行在狭窄的管道里，只能听见彼此粗重的呼吸和金属摩擦的声音。张真源的移动硬盘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突然“啊”了一声：“我的护目镜掉了！”
“别捡了！”严浩翔拽着他往前爬，“命重要还是护目镜重要？”
管道尽头的格栅被撬开时，外面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马嘉祺第一个跳下去，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严浩翔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张真源最后跳下来，怀里的移动硬盘完好无损，只是脸上被管道的铁锈划出了几道血痕。他顾不上疼，举着硬盘欢呼：“数据没丢！里面有‘鹰隼’和九头蛇的全部交易记录，还有……”
“先上车。”马嘉祺拽着他往藏车点跑，身后的工厂传来爆炸声，浓烟滚滚，染红了半边天空——是严浩翔刚才布置的定时炸弹，用来掩护撤退。
越野车在雪地上疾驰，工厂的轮廓越来越远。张真源靠在后座上，抱着移动硬盘睡得口水直流，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马嘉祺看着窗外飞逝的白桦林，手里转着那枚银戒。严浩翔递过来一瓶水，瓶身的凉意让他回了神。
“接下来去哪？”严浩翔问。
“东京。”马嘉祺喝了口水，声音很平静，“数据需要验证，而且我知道谁能帮我们。”
严浩翔没再追问，只是转动方向盘，车子在雪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南方疾驰而去。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温暖的光斑，像道无声的分界线。
张真源在梦里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怀里的移动硬盘硌在腰上，却抱得更紧了。马嘉祺看着少年熟睡的样子，忽然想起丁程鑫以前总说，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哪怕跌得头破血流，也总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移动硬盘，金属外壳还带着张真源的体温。这次任务虽然惊险，却意外地顺利，或许正如严浩翔说的，有时候多个人，确实能多份胜算。
至于那些藏在数据背后的秘密，还有“鹰隼”的真实身份，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现在，他们只需要先赶到东京，给这次任务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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