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眼初成(2)

窗外的天渐渐亮起来，晨雾透过百叶窗钻进排练室，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朦胧的网。马嘉祺的和声温柔得像月光，严浩翔的rap锋利得像刀刃，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撞在一起，却奇异地生出一种平衡——就像风眼边缘，狂暴与平静始终在拉扯，却谁也离不开谁。

严浩翔的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附带着其他选手的路透。有组选手已经开始彩排，舞台特效做得花里胡哨，热搜词条都备好了三个。

“他们倒是急。”严浩翔嗤笑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

马嘉祺正给谱子标换气记号，闻言抬了抬眼：“急也没用，舞台最终看的还是作品。”他顿了顿，指尖在“风眼”两个字上敲了敲，“我们的歌，得让听众静下来听。”

严浩翔没说话，却默默打开音频软件，把马嘉祺刚才哼的和声录了进去。混响调得很轻，像一层薄纱裹着rap的棱角，他反复听了两遍，忽然觉得那些被骂“快餐”的日子，好像都有了意义——原来真的有人能听懂，他歌词里藏着的不是戾气，是想被看见的认真。

离第一次公演只剩两天时，《风眼》的框架终于定了。

马嘉祺把最终版demo导进U盘，递给严浩翔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少年的手很烫，带着熬夜后的灼热感，像他写的歌词一样，永远带着股不肯降温的劲儿。

“明天彩排，紧张吗？”马嘉祺收回手，拿起吉他拨了个空弦，试图掩饰那瞬间的僵硬。

严浩翔把U盘揣进卫衣内侧的口袋，拍了拍：“有什么好紧张的。”他嘴上说得轻松，却在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椅子。金属腿擦过地面的声响在安静的排练室里格外清晰，像极了他此刻没说出口的忐忑。

马嘉祺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笑了。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大舞台时，也是这样，明明手心全是汗，却非要装作云淡风轻。

“我给你留了段solo。”他忽然开口，指着谱子最后一页，“间奏后面，你可以即兴发挥，想加什么就加什么。”

严浩翔猛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知道马嘉祺有多在意舞台的完整性，从不给别人随意改动的空间，可现在……

“马老师这是……认可我的实力了？”他故意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眼底却藏着认真。

马嘉祺拿起谱子，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是认可《风眼》需要这口气。”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严浩翔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你的锋芒，不用藏。”

那天晚上，严浩翔在酒店房间里反复听着demo。听到间奏处马嘉祺的和声时，他突然抓起手机，给对方发了条消息：“明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过了十分钟，马嘉祺才回复，只有两个字：“黑色。”

严浩翔看着屏幕笑了，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黑色连帽衫。和马嘉祺常穿的那件很像，都是简单的款式，却能在舞台上，被灯光衬得格外干净。

他不知道的是，马嘉祺收到消息时，正在给吉他换弦。黑色的琴弦在指尖缠绕，像要把两个原本平行的世界，悄悄系在一起。窗外的风刮得很猛，像是在预告着，一场属于《风眼》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