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确切地说，是被一只叫巴尔巴的怪兽踩成了肉饼。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千吨重的压路机碾过去，五脏六腑都挤成了一团浆糊。我记得最后看到的是它肚皮上黏着的半截人类手臂，还有它喷在我脸上的腥臭气息。
然后我就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鼻子里灌满了焦土和血的味道。耳朵里嗡嗡作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尖叫声。我的身体还躺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上，但那些该死的伤口都不见了。我动了动手臂，肌肉像烧起来一样滚烫，血管里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呕——”
一股反胃感涌上来，我撑着地面吐出一口黑血。手掌下的水泥地被震裂开来，那力道大得吓人。我愣住了，盯着自己发抖的手。
这不对劲。
我站起身的时候差点摔了个跟头。双腿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翻腾。我踢到了一根生锈的钢筋，它居然飞出去十几米远，在墙上砸出了个窟窿。
远处传来建筑倒塌的轰鸣声，夹杂着某种爬行动物的嘶吼。我抬头看去，巴尔巴怪兽正从废墟里钻出来。它那张恶心的脸转向我这边，血红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着光。
我转身就跑。
可刚跑没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我摔在一堆碎石中间，手肘火辣辣地疼。还没等我爬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爪子刮过水泥地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巴尔巴的利爪已经离我脸不到一尺。我本能地抬手去挡，下一秒整条胳膊都亮了起来。蓝光顺着我的手指蔓延到掌心，那只爪子竟然被弹开了。
怪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后退了几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膜，刚才就是它挡住了攻击。
“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巴尔巴已经扑了上来。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三排锯齿状的牙齿。我翻身躲开，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它的尾巴扫过来的时候，我甚至能看清空气中的残影。
就在那一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好像是战斗技巧，又好像是某种记忆碎片。我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团蓝光在掌心凝聚。
“轰！”
一道光刃直射而出，正中怪兽胸口。巴尔巴被打得踉跄后退，身上的鳞片炸开一大片。它怒吼着冲过来，这次我却没有再闪避。
我迎上去，双手抓住它的前爪，体内那股灼热的能量爆发开来。蓝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刺得睁不开眼。我能感觉到它的骨头在我的掌心里碎裂，听到血液从鳞片下喷溅出来的声音。
“啊！！！”
我怒吼一声，硬生生把它的胸膛撕开。绿色的黏液喷了我一身，带着浓烈的腐臭味。巴尔巴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我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沾满黏液的双手。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刚才那股力量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害怕。
“你比预想的要快。”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楼顶边缘。他的脸隐在暮色里，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是谁？”我抹了把脸上的怪兽血，声音有些发抖。
“零号。”他轻轻跳下来，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光选择了你。”
“光？什么鬼？”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我面前，伸手按在我胸口。那里的皮肤开始发烫，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印记，形状像是某种徽章。
“别急着问。”他说，“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手掌冰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度，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妈妈贴在我额头上的手。
“别怕。”他说，“你会适应的。”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楼顶上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影子，还有那句话在耳边回荡。
“光选择了你，但也改变了你。”
我低头看着自己，制服上的血迹和怪兽黏液混在一起，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但最让我在意的，是胸口那个还在发光的印记。
远处又传来怪兽的嘶吼声。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未完待续\]我站在怪兽尸体旁，大口喘气。绿色的黏液还在从它胸膛的裂口里汩汩流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
远处传来建筑倒塌的闷响，像是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我的后颈一阵发紧，本能地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胸口那个发光的印记突然烫得吓人，皮肤像是要被烙穿。我低头看去，那团蓝光在不断跳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一股新的能量从胸口蔓延开来。这次不是灼热，而是冰冷刺骨。我的手指开始颤抖，视野突然模糊了一瞬。
紧接着，耳边响起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又像是机器运转的嗡鸣。那些声音杂乱无章，却让我莫名觉得熟悉。
“你在听吗？”
我猛地抬头，发现零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面前。他还是那身黑风衣，脸上没有表情。
“你到底是谁？”我咬着牙问，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沙哑。
他没回答，而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我胸口的印记上。
“它已经在改造你了。”他说，“很快，你会忘记自己曾经是谁。”
我心头一震，下意识后退一步。可他的手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紧紧按住我不放。
“别碰我！”我怒吼一声，抬手想推开他。
可下一秒，我的手掌竟然自行亮了起来。蓝色的光芒从掌心蔓延，直逼他的手臂而去。零号眼神微变，迅速收回手。
“看来适应速度比预计更快。”他低声说，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好。”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盯着他，喉咙干涩得发疼。
“我只是个观察者。”他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突然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我眼前。我猛地冲上前，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远处的怪兽嘶吼声越来越近，像是有好几只正在朝这边赶来。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掌心还残留着刚才那股力量的感觉。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它一直就藏在我的身体里，只是现在才被唤醒。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怪兽的血。
“我不是怪物……”我喃喃自语，声音却有些发抖。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反驳：你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你了。
耳边又响起零号的话：“光选择了你，但也改变了你。”
我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掌心，疼痛让我清醒了些。
远处的废墟尽头，又有新的身影缓缓浮现。那轮廓比巴尔巴还要庞大，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每走一步地面都在震动。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来吧。”我低声说，双手缓缓抬起。
蓝色的光芒，再次在掌心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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