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废墟边缘,脚下的水泥碎块咯吱作响。清晨的阳光穿过浓重的灰烟,在焦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飘着一股烧焦的金属味和血腥气,远处断断续续传来求救声,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胸口那个发光的印记还在隐隐发烫。我伸手摸了摸,指尖刚碰到皮肤就缩了回来——烫得吓人。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己低声问。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猛地转身,右手本能地亮起蓝光。几个穿战术服的人影正从断墙后慢慢靠近,枪口已经瞄准了我。
“不许动!”有人厉声喝道,“双手抱头!”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士兵,动作太专业了。他们的枪口稳得像钉在地上,呼吸节奏都差不多一致。
“我不是敌人。”我举起双手,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刚才那只怪兽已经被我解决了。”
“少废话!”领头的那个男人吼了一声,“你身上有异常能量波动,立即投降接受调查!”
我咬了咬牙。说实话,我现在脑子还乱得很,身体也累得要命。但看这架势,他们根本不会听我说什么。
“听着,”我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如果我想害你们,刚才就不会跟那只怪兽打了。”
“砰!”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打在身后的钢筋上,火星四溅。
我心头一紧,体内那股能量突然翻腾起来。蓝色光芒从胸口蔓延到掌心,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发麻。
“住手!”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我转头看去,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她个子不高,但步伐很稳,黑色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神——冷静、锐利,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过我全身。
“苏婉上尉。”我听到旁边有人低声喊道。
她走到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那个徒手撕了巴尔巴的家伙?”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像是知道些什么,又像是在试探我。
“放下武器。”她回头对士兵们说。
“上尉,这太危险了!”有人急了。
“我说放下!”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枪口终于缓缓放下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目光。
“跟我回基地。”她对我说,“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
“你们要把我关起来?”我问。
她摇摇头:“如果你真是个威胁,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话了。”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这个女人不简单,至少比这些只知道开枪的家伙强多了。
“我有个条件。”我说。
“你说。”
“我不喜欢被人盯着。”我指了指周围的士兵,“也不喜欢被关起来。”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可以。但你要配合调查,而且不能离开基地范围。”
我点点头。说实话,我自己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胸口的印记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也许军方掌握了一些线索。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废墟。身后的士兵没有跟上来,但他们的眼神一直追着我,直到看不见为止。
“你叫林凡对吧?”苏婉边走边问。
“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资料昨晚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她说,“大学生,无犯罪记录,最近一次出现在怪兽袭击现场。”
我苦笑了一下:“听起来像个通缉犯。”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比通缉犯麻烦多了。”
我们穿过一片倒塌的建筑群,远处能看到几辆军用卡车停在路边。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在满目疮痍的城市上,显得格外刺眼。
突然,胸口的印记又开始发烫。这次不只是简单的发热,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一样跳动着。
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苏婉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但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城市更深处。那里有种奇怪的能量波动,和零号的气息有点像,却又不太一样。
“你确定?”她走近了几步,仔细打量我的表情。
“我没事。”我说,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股能量源明显不是自然产生的,它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胸口的印记提醒,我可能根本察觉不到。
苏婉没有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目光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零号时的感觉——这个人知道的比我想象中要多。
我们继续往基地走。一路上,我能感觉到她时不时在观察我,但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这座城市里,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而那个隐藏在深处的能量源,或许就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未完待续\]我跟着苏婉穿过半塌的街道,靴底碾碎玻璃渣发出细碎的响声。军用卡车旁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看到我走近,立刻围拢过来,手里仪器闪着红光。
“别靠近。”苏婉抬手拦住他们,“他现在还不稳定。”
我没有说话,注意力全在胸口那块印记上。它跳动得越来越剧烈,像是要从皮肤里钻出来。那种灼烧感已经变成刺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你脸色很难看。”苏婉突然开口。
“没事。”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远处那股能量源正在移动,轨迹不规则,却始终没有远离城市中心。
她忽然停下脚步。我差点撞上她后背,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在血腥气里格外刺鼻。
“前面是禁区。”她指着前方被钢筋封锁的道路,“绕过去。”
我没应声。绕路意味着离那个能量源更远,但眼下显然不适合提出异议。身后的士兵还举着枪,虽然没对准我,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随时可能扣下扳机。
转过街角时,我看到了第一具尸体。
那是个穿便装的女人,倒在便利店门口,手臂还保持着护住头部的姿势。玻璃橱窗映出她扭曲的脸,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我猛地别过头,胃里一阵翻腾。
“别看。”苏婉的声音很轻。
我没理她。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意识,胸口的印记烫得几乎要冒烟。前方十字路口左侧,一栋写字楼的玻璃全碎了,风穿过空荡荡的楼道,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们刚走进阴影里,整条街突然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有人低声问。
我听到金属碰撞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很大,很重。
“所有人戒备!”苏婉的声音变了调。
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爆响。我抬头时只看到一个黑影坠落,紧接着地面剧烈震动,尘土扑面而来。人群炸开了锅,喊叫声此起彼伏。
等我看清眼前的东西,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一辆装甲车。确切地说,是被撕成两半的装甲车。断裂的边缘整齐得可怕,像被热刀切开的黄油。
没人说话。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这不是……”苏婉倒抽一口冷气,“我们的车。”
话音未落,楼上亮起一串红点。狙击镜的反光在晨曦中一闪而过。我几乎是本能地扑向苏婉,把她按倒在地。子弹擦着我后背飞过,在水泥地上凿出三道深痕。
“趴下!”我吼道。
混乱中有人开火,曳光弹划破空气。楼上爆发出冷笑般的回应,某种机械装置启动的嗡鸣声在废墟间回荡。
我翻身站起,掌心蓝光暴涨。那股熟悉的能量涌遍全身,疼痛反而让我清醒起来。
“带他们离开。”我盯着楼顶红点最密集的地方,“我来拖住他们。”
“你疯了?”苏婉抓住我手腕。
“听着,”我甩开她,“如果那是冲着我来的,你们都得死。”
她瞪着我,眼神像要把我看穿。我知道她在权衡,也在挣扎。但时间不多了。
“快走。”我把她往后推了一把。
下一秒,整栋楼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