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裹着垃圾冲刷过我们的身体。苏婉的手指抠进我手臂，像是要把指甲嵌进去。她嘴唇发紫，却还在笑。
"你真敢跳。"
我抓住排水管边缘稳住身形："你不是也跳了？"
远处传来引擎声，像一群铁甲虫在啃食桥墩。水浪拍打着水泥壁，震得我们脚下发麻。苏婉的呼吸喷在我颈侧，带着血腥气——刚才咬破我嘴唇时沾到的血还没擦干净。
"因为你猜对了。"她忽然开口，"我不是在帮你变异。我是在逼你觉醒。只有当你真正想活下去，光之力才会回应你。"
这话让我心里一沉。水下的暗流扯着我们往深处拖，但更深处的东西比江水更冷。
"所以你演了这场戏？"
"不是演。"她抬头看我，眼里有光在晃，"是我太贪心了。我想让你成为真正的你，哪怕代价是我。"
外面的搜查声渐渐远去。我低头吻住她，这一次，她没有咬我。
她的嘴唇比想象中柔软，带着消毒水的苦涩。舌尖尝到她牙齿的颤抖，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在碎裂。她突然抓住我后颈，像是要把自己融进我身体里。
脚步声在头顶响起，靴底碾碎水洼的声音整齐得像钟表齿轮。我们同时僵住，连呼吸都停了半拍。
"走。"我推开她，摸着排水管往上爬。
苏婉的红纹已经蔓延到锁骨，像活物在皮肤下游走。她每动一下，那些纹路就跟着扭曲。我在管口探头看了眼，废弃工厂的霓虹招牌在雨中忽明忽暗。
"那边！"黑衣人发现了我们。
子弹打在铁皮上，火星溅进眼睛。我拽着苏婉滚进厂区，身后炸开的火光把影子投在生锈的管道上。
"跑！"我推她一把。
她踉跄着撞上堆满废料的推车，金属零件哗啦啦砸在地上。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听见他们换弹匣的咔嗒声。
"这边！"我冲过去拉她。
她突然甩开我的手，抓起地上半截钢筋。钢筋一头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在她手里微微发颤。
"你中毒比我想象得更严重。"我盯着她脖颈下方的红纹，"它在扩散。"
"别管我。"她咬牙往前冲，"他们要的是你，不是我。"
这话说得像刀子，扎得我胃部抽搐。我想起实验室里她给我注射的"中和剂"，想起她每次靠近我时手指的温度，想起天文台倒计时最后一秒她射穿控制台线路时的表情。
"所以你打算牺牲自己？"我冷笑，"这次又要演哪出？"
她眼神闪动了一下，像是被刺到。但很快又恢复冷静："这不是演戏。林凡，你知道为什么陆九渊会放我们走吗？他早就该杀掉我了。"
"因为他需要你控制我。"
"因为他知道我控制不了你。"她终于挣脱我的手，后退一步靠在桥墩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显出她急促的呼吸。
第一道车灯扫过桥面。黑衣人的脚步声停在桥头。
"他们来了。"她低声说，"选吧。"
我看着她。雨水顺着她鼻尖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她耳后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雨水变成淡红色。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冲向桥边。身后传来她急促的脚步声，但她没有追上来。
我在桥沿站定，下面是漆黑的江水。冷风扑面而来，带着腐烂的鱼腥味。
"林凡！"她喊我名字时，声音里第一次没有伪装。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跳不跳？"
她愣住，随即明白过来。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真是疯了。"
"你不是一直说我像个机器人吗？"
"但现在你连死都敢赌？"
"因为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伸出一只手，"你怕我死了，你的任务就永远完不成了。"
她瞳孔猛地收缩。身后的车灯越来越亮，照得她脸色发白。
"你到底要不要——"
话没说完，她突然冲过来拽住我的手。就在我们跃下的瞬间，枪声响起。子弹擦过我肩膀，火辣辣地疼。
江水冰冷刺骨。我们在水中翻滚，直到被暗流卷向下游。
浮出水面时，她紧紧抓着我。嘴唇冻得发紫，却还在笑："你真敢跳。"
"你不是也跳了？"
"因为你猜对了。"她咳嗽着，手指抠进我手臂，"我确实怕你死。但不是因为任务。"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他们在追。我拉着她游向岸边。那里有一条废弃的排水管，刚好能容下两个人。我们蜷缩在黑暗中，听着头顶传来的脚步声。
她靠在我怀里，呼吸轻得像羽毛。胸前的红纹隔着衣服发烫。
"你说得对。"她忽然开口，"我不是在帮你变异。我是在逼你觉醒。只有当你真正想活下去，光之力才会回应你。"
"所以你演了这场戏？"
"不是演。"她抬头看我，眼里有光在晃，"是我太贪心了。我想让你成为真正的你，哪怕代价是我。"
外面的搜查声渐渐远去。我低头吻住她，这一次，她没有咬我。
她的手滑到我背后，指甲划过脊椎。我感觉到她身体的震颤，不只是因为寒冷。她的红纹贴着我的皮肤，像在等待某种召唤。
胸前的印记突然发烫。不是疼痛，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共鸣。我松开她，却发现她也在看我胸口。
"它在等你。"她说。
我握住她的手按在印记上。她的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蓝光骤然亮起。我们都被笼罩在那片幽蓝里，像回到最初相遇的那个雨夜。
"你知道吗？"她声音很轻，"那天在天文台，我以为你死了。"
"我以为你也死了。"
"陆九渊给了我选择。要么完成任务，要么消失。"她看着我们交握的手，"我选了第三条路。"
"哪条？"
"陪你疯。"
这句话说完，头顶传来新的脚步声。这次更密集，像是整支军队都在逼近。
"现在逃还来得及。"她推开我，摸向腰间的手枪。
我抓住她的手腕。她身体一僵，呼吸跟着停顿。不是害怕，是痛——我感觉到她脉搏里的灼热，像是滚烫的铁水流过血管。
"你中毒比我想象得更严重。"
"别管我。"她试图抽回手，力气却小得出奇，"他们要的是你，不是我。"
"所以你打算牺牲自己？"我冷笑，"这次又要演哪出？"
她眼神闪动了一下，像是被刺到。但很快又恢复冷静："这不是演戏。林凡，你知道为什么陆九渊会放我们走吗？他早就该杀掉我了。"
"因为他需要你控制我。"
"因为他知道我控制不了你。"她终于挣脱我的手，后退一步靠在桥墩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显出她急促的呼吸。
第一道车灯扫过桥面。黑衣人的脚步声停在桥头。
"他们来了。"她低声说，"选吧。"
我看着她。雨水顺着她鼻尖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她耳后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雨水变成淡红色。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冲向桥边。身后传来她急促的脚步声，但她没有追上来。
我在桥沿站定，下面是漆黑的江水。冷风扑面而来，带着腐烂的鱼腥味。
"林凡！"她喊我名字时，声音里第一次没有伪装。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跳不跳？"
她愣住，随即明白过来。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真是疯了。"
"你不是一直说我像个机器人吗？"
"但现在你连死都敢赌？"
"因为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伸出一只手，"你怕我死了，你的任务就永远完不成了。"
她瞳孔猛地收缩。身后的车灯越来越亮，照得她脸色发白。
"你到底要不要——"
话没说完，她突然冲过来拽住我的手。就在我们跃下的瞬间，枪声响起。子弹擦过我肩膀，火辣辣地疼。
江水冰冷刺骨。我们在水中翻滚，直到被暗流卷向下游。
\[未完待续\]江水灌进鼻腔的瞬间，我抓住苏婉的手腕往岸边拖。她肺里的气泡不断冒出来，像断线的珍珠浮向水面。
暗流在我们脚下打着旋。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有人往水里投了什么。
我们爬上浅滩时，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发青。她靠在石堆旁喘息，胸前的红纹随着呼吸明灭。我想起实验室里那些闪烁的指示灯，想起她每次给我注射时手腕上的绷带。
"他们不会放过你。"她说话时牙齿在打颤，却还是把外套裹紧了些，"你知道吗？上周在仓库，陆九渊说过一句话。"
"什么？"
"他说你就像个定时炸弹。"她抬头看我，睫毛上凝着水珠，"现在倒计时开始了。"
我蹲下来检查她脖子下方的红纹。那东西像活物一样游走，在皮肤下形成诡异的图案。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别碰。"她喘着气说，"会扩散。"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把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个时刻。"
她身体一僵。远处的车灯扫过江面，在我们脸上掠过一道白光。
"所以那天在天文台，你故意射偏了？"
"我不知道什么叫故意。"她终于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只知道如果让你死了，这个世界就真的完了。"
这话让我胃部抽搐。我想起那些消失的人，想起监控录像里模糊的身影，想起她每次靠近我时身上的消毒水味。
"你中毒比我想象得更严重。"
"别管我。"她试图站起身，却踉跄了一下。我伸手扶住她，感觉到她体温在急剧下降，"他们要的是你，不是我。"
"所以你打算牺牲自己？"我冷笑，"这次又要演哪出？"
她眼神闪动了一下，像是被刺到。但很快又恢复冷静："这不是演戏。林凡，你知道为什么陆九渊会放我们走吗？他早就该杀掉我了。"
"因为他需要你控制我。"
"因为他知道我控制不了你。"她终于挣脱我的手，后退一步靠在桥墩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显出她急促的呼吸。
第一道车灯扫过桥面。黑衣人的脚步声停在桥头。
"他们来了。"她低声说，"选吧。"
我看着她。雨水顺着她鼻尖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她耳后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雨水变成淡红色。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冲向桥边。身后传来她急促的脚步声，但她没有追上来。
我在桥沿站定，下面是漆黑的江水。冷风扑面而来，带着腐烂的鱼腥味。
"林凡！"她喊我名字时，声音里第一次没有伪装。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跳不跳？"
她愣住，随即明白过来。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真是疯了。"
"你不是一直说我像个机器人吗？"
"但现在你连死都敢赌？"
"因为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伸出一只手，"你怕我死了，你的任务就永远完不成了。"
她瞳孔猛地收缩。身后的车灯越来越亮，照得她脸色发白。
"你到底要不要——"
话没说完，她突然冲过来拽住我的手。就在我们跃下的瞬间，枪声响起。子弹擦过我肩膀，火辣辣地疼。
江水冰冷刺骨。我们在水中翻滚，直到被暗流卷向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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