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试喜服的第二日，宋书嫣刚把新到的向日葵摆到门口，就见张府的马车停在巷口。

下来的是张府管家李叔，手里捧着个红木盒子。“宋小姐，这是二司令让送来的。”他递过盒子，神色恭敬，“说是给您备的添妆。”

宋书嫣接过盒子，指尖触到盒面的雕花：

宋书嫣“替我谢过二司令，进来喝杯茶？”

她侧身让李叔进门坐，对方却摆手：“不了宋小姐，府里还有事等着回话。”

看着马车走远，宋书嫣把盒子带回柜台后。

打开一看，里面是支银质发簪，簪头雕着朵小巧的韭莲，花瓣纹路细得像真的。

阿香凑过来看，眼睛亮了亮：“这手艺真精巧，看着就贵气。”

宋书嫣把发簪放回盒里，推到柜台最里面，轻敲她手背：

宋书嫣“干活吧，刚到的康乃馨还没修根。”

阿香哦了一声，拿起剪刀修剪花茎，剪着剪着忽然笑了：“姐，你说结婚那天，张司令会不会也戴朵花？就像那些画报上的新郎似的。”

宋书嫣核账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了眼窗外。阳光把向日葵的影子拉得很长。

宋书嫣“不知道。”

她低头继续写字，

宋书嫣“兴许吧。”

傍晚关店时，阿香抱着个小布包过来：“姐，这个给你。”打开是双布鞋，针脚细密，鞋面上绣着浅黄的桂花。“我娘说新娘子得穿双新布鞋，踏实。”

宋书嫣捏着布鞋边缘，布料软乎乎的：

宋书嫣“让伯母费心了。”

“不费心，我娘说你总站着，布鞋养脚。”阿香挠挠头，“就盼着姐往后顺顺当当的，比桂花还甜。”

婚期前三天，宋书嫣按计划歇了花坊的业。门板上贴了张纸条：“家事暂歇，三日后归。”

她没回宋家，只在花坊后间收拾东西——无非是几件常穿的衣裳，还有那盆分剩下的韭莲。

阿香一早过来帮忙，把柜台擦得锃亮，嘴里念叨着：“姐，这花坊我每天来浇次水就行，保管等你回来还像现在这样鲜亮。”

宋书嫣正用棉纸包着那支银簪，闻言抬头笑了笑：

宋书嫣“别太累着，隔两天来一次就好。”

刚把东西归置妥当，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张亦珩。

他换了身便装，手里拎着个藤箱：

张亦珩“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宋家。”

宋书嫣点点头，抱起那盆韭莲：

宋书嫣“麻烦了。”

路上倒安静，张亦珩没多话，只在过石板路时提醒了句“慢些”。

到了宋家门口，老李头早等在那儿，接过藤箱就往里引：“小姐可算回来了，老爷一早就在念叨。”

进了屋，宋明远正对着礼单核对，见她进来便放下笔：“都备齐了？”

宋书嫣“嗯。花坊那边阿香照看着。”

宋书嫣把韭莲放在窗台上，又细细浇了点水。

宋明远应了声：“明日亦珩的弟弟也会过来，说是帮着看看婚宴的细节。”

宋书嫣没接话，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