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嫣“都妥了。”
宋书嫣咬了口桂花糕,
宋书嫣“城门盘查时,用艾草掩了气味,没被看出破绽。”
她顿了顿,想起歇脚点接应的人,又补充道:
宋书嫣“那边的人也靠谱,后半夜就转走了,应该没耽误事。”
谢明漪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谢明漪“那就好!我哥前儿还跟我念叨,说近来巡捕查得越来越严,连洋行的货都要翻三遍,生怕出漏子。”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张叠得整齐的纸:
谢明漪“对了,这是我哥托人捎来的画稿,说是让你看看,能不能照着画里的花,做几个新样式的香包——前线的战士们总说军营里潮气重,带个香包能舒坦些。”
宋书嫣接过画稿展开,纸上用炭笔勾勒着几株野菊,花瓣线条利落,旁边还标注着“用晒干的艾草混着薄荷”,显然是谢砚之特意记下来的。
宋书嫣“我下午就试着做两个,做好了先给你送去,让你哥看看合不合心意。”
她说。
正说着,门外传来张艺兴的声音。
他已把马车收拾妥当,手里拎着个小布包走进来:
张艺兴“嫂嫂,我先回家了。”
目光扫过柜台上的画稿,又看向谢明漪,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
宋书嫣“好,路上慢些。”
她抬眼看向张艺兴,见他眼底的青影仍未散去,又补了句,
宋书嫣“回去后若得空,歇会儿吧,昨夜折腾得晚。”
听宋书嫣这话,低声应道:
张艺兴“知道了嫂嫂。”
张艺兴走后,谢明漪趴在柜台上,看着宋书嫣将画稿小心夹进账本里,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胳膊:
谢明漪“书嫣,你说我哥看到香包,会不会又板着脸说‘太花哨’?”
宋书嫣拿起剪刀,从布堆里挑出块浅灰色粗布,指尖划过布料纹理:
宋书嫣“应该不会,他既然特意标注用料,心里是惦记着战士们的。”
她将布铺展在桌面上,按着画稿上野菊的轮廓,用粉饼轻轻描出形状,话锋一转:
宋书嫣“倒是你,上次说要给画室添新颜料,怎么没见你提?”
谢明漪闻言,垮了垮肩膀,手指卷着辫子绕:
谢明漪“别提了,洋行的颜料最近断货,说是运货的船在港口被扣了。我昨天去黑市问,价格涨了三倍,还都是掺了杂质的。”
宋书嫣剪布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
宋书嫣“若不嫌弃,花坊后院有几盆蓝花楹,晒干了磨成粉,能当淡紫色颜料用。”
她想起之前用花瓣做香包时,剩下的花渣曾被阿香捣成粉,染在布上颜色很雅致,又补充道:
宋书嫣“就是上色慢些,得多涂两层。”
谢明漪眼睛瞬间亮了,抓着宋书嫣的手腕晃了晃:
谢明漪“真的?那我下午就来摘!你不知道,最近画室的学生总问有没有新颜色,我都快愁死了。”
阿香端着刚泡好的菊花茶过来,闻言笑着插话:“谢小姐要是来摘花,我帮你搬梯子,后院那几棵蓝花楹长得高,顶端的花瓣颜色最浓。”
谢明漪刚要应下,口袋里的怀表忽然 “咔嗒” 响了一声。
她掏出一看,惊呼道:
谢明漪“糟了!我跟学生约了今早教素描,要迟到了!”
她抓起桌上剩下的桂花糕,往门口跑,又回头冲宋书嫣喊:
谢明漪“香包做好了记得给我送消息!我傍晚来摘花!”
风铃随着她的身影响了一阵,店里渐渐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