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提醒。”林悦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现在可以让我工作了吗？”
李浩轻轻挥了挥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他看着她挺直腰板走出包房，步伐依旧保持着标准的七十五厘米步幅——这是军校生活刻进骨子里的习惯，即便此刻换上了制服，那股子军人气质也丝毫未减。
“卧槽，那是你们同学？”王铮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长得挺正啊，在军校是不是很多人追？”
李浩灌了一口啤酒，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追她？嫌命长吧。那丫头能在三秒内把你撂倒。”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忍不住飘向门口。记忆中的林悦永远穿着宽松的作训服，整天板着一张脸，冷冰冰得像块石头。然而刚才那一瞬间，当他瞥见她身上的制服时，却发现土气的设计竟然意外地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线……
李浩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这个奇怪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半小时后，李浩借着上厕所的理由溜出了包房。KTV走廊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香水和烟味混合的气息。他假装漫无目的地闲逛，实际上却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转角处的休息区，他发现了蹲在地上整理酒水推车的林悦。她的短发整齐地束于耳后，露出白皙的后颈。李浩注意到她的动作又快又准，每一个酒瓶摆放的角度几乎都一模一样——这种强迫症式的精确，显然是军校内务标准训练出来的习惯。
“需要帮忙吗，服务员小林？”李浩靠在墙上，语气略带调侃。
林悦头也不抬，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不需要，谢谢。”
“说真的，”李浩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为什么非要打工？军校津贴不够用？”
林悦“啪”地合上推车抽屉，动作干净利落。“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她的声音平静但坚定。
“如果是因为家里……”李浩试探性地开口。
“不是！”林悦猛地站起来，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波动，“我只是不想靠家里，明白吗？我二十岁了，可以靠自己活下去。”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生下来就什么都有。”
李浩愣住了。眼前的林悦与他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她的眼睛亮得吓人，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被触及了某处不能碰的伤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刚想解释，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小妞！别走啊！再陪哥哥喝一杯！”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正在拉扯一名女服务员。
林悦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大步走过去，挡在那个女孩前面，语气冰冷而坚决：“先生，请您自重。如果需要服务可以按呼叫铃。”
醉汉眯起眼睛，咧嘴笑道：“又来一个？行啊，你们两个一起陪……”
他的手才刚要搭上林悦的肩膀，李浩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干净利落地扣住了醉汉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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