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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之外,唯有你

稷下之外,唯有你

九月的风卷着夏末最后一丝热意,撞在稷下学宫朱红色的门楣上,簌簌落下几片早黄的银杏叶。诸葛亮背着半旧的书箧站在门前,抬头望那悬在门楣正中的“稷下学宫”匾额,笔力遒劲的篆书在阳光下泛着沉静的光泽,让他攥着书箧带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来得不算早,门前的石板路上已经散落着不少拖着行李的新生,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辨认着入学指引上的字迹。诸葛亮低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浅灰色的布衫袖口沾了点旅途的尘土,他却没太在意,只是凭着记忆里学宫地图的模样,熟门熟路地往新生报到处的方向走。

他自幼在南阳乡学便听先生说过,稷下学宫是天下学子心之所向,这里不仅有藏书万卷的文渊阁,更有各路名家定期讲学,连当今不少朝堂重臣都曾是这里的学生。只是先生也说过,稷下虽好,却也藏龙卧虎,性子太跳脱或是太孤僻,都难在这里讨到好。

诸葛亮想着这些,脚步却没停,转过一道栽满翠柏的回廊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略显不耐的低斥:“让让。”

声音不算大,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诸葛亮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侧身,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锦袍的少年从身边走过。那少年身形挺拔,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束在脑后,侧脸线条利落得像刀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抬眼时扫过周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仿佛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诸葛亮的目光在他腰间悬挂的玉佩上顿了顿——那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了狼形,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他心里了然,大约是哪个世家子弟,难怪底气这么足。

正想着,就见那白衣少年在报到处的桌前站定,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递给负责登记的老生,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司马懿。”

老生接过竹简看了看,笑着点头:“河内司马家的?好,登记好了,你的宿舍在西院听松居,跟我来拿钥匙吧。”

司马懿“嗯”了一声,接过钥匙转身就要走,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抱着一堆书卷的新生。那新生手忙脚乱地去扶怀里的书,还是有几本“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其中一本正好落在司马懿的脚边。

“对、对不起!”新生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蹲下去捡书。

司马懿低头看了看脚边那本《孙子兵法》,书页被风吹得翻了几页,他却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眼神淡淡地落在那新生身上。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几个看热闹的学生都屏住了呼吸,显然是怕这看起来不好惹的世家子弟发作。

就在这时,一只手先一步捡起了那本书,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灰尘,递还给那新生。

“下次拿书记得用绳子捆好。”诸葛亮的声音清润,像山涧里的泉水,带着点温和的笑意。

那新生接过书,连连道谢,抱着书匆匆跑了。诸葛亮转过身,正好对上司马懿看过来的目光。

司马懿的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像是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从他的发梢看到他沾了尘土的袖口,最后落在他手里那卷还没登记的竹简上。

诸葛亮倒也不怵,反而对着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走到登记桌前,将自己的竹简递过去:“南阳,诸葛亮。”

负责登记的老生眼睛一亮:“哦!你就是那个写《论山泽水利》的诸葛亮?我前阵子还在文渊阁看到过你那篇文章,写得真好!”

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生谬赞了,只是随便写写。”

“可别谦虚了,”老生一边登记一边说,“你的宿舍也在听松居,正好跟司马懿一个院,你们俩可以一起过去。”

诸葛亮和司马懿同时愣了一下。

诸葛亮抬眼看向站在旁边的司马懿,对方也正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多了点探究,不再是刚才那种全然的疏离。四目相对的瞬间,诸葛亮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墨色很深,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明明灭灭的,看不太真切。

“走吧。”还是司马懿先开了口,转身往西院的方向走,步伐依旧不快不慢,却透着股不容人跟上的气场。

诸葛亮拎起自己的书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廊里,谁都没说话。秋风吹过,廊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落在两人之间的石板路上,被司马懿的靴子轻轻碾过。

“你就是那个诸葛亮?”走了一段,司马懿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在报到处时柔和了些。

诸葛亮加快脚步跟上他,与他并肩而行:“是。阁下是河内司马家的公子?”

“嗯。”司马懿应了一声,侧头看他,“你的《论山泽水利》我看过,观点不错,就是有些地方太理想化了。”

诸葛亮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而且一开口就是点评。他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致地反问:“哦?哪里理想化了?”

“你说要在淮水沿岸修十二处水闸,兼顾灌溉与防洪,”司马懿的脚步没停,语气却认真了些,“想法是好,但你算过人力物力吗?淮水两岸的世家豪强会愿意让官府动他们的地?还有征调民夫,秋收前后动工,误了农时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条理清晰,直指要害。诸葛亮心里微微一惊——他写那篇文章时,确实更侧重水利设计本身,没太考虑这些实际的阻碍。

他停下脚步,看着司马懿的侧脸,认真地说:“多谢提醒,这些我确实没考虑周全。”

司马懿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他。阳光透过回廊的雕花窗棂落在他脸上,给他那双总是显得冷淡的眼睛镀上了一层浅金色,倒比刚才柔和了不少。“知道就好,”他说,“稷下学宫不是乡学,光会纸上谈兵可不够。”

这话听着像是教训,可诸葛亮却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他忽然笑了,眉眼弯起来,像藏了两颗星星:“那以后,还要请司马兄多多指教。”

司马懿看着他的笑,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他见过太多被自己噎住的人,不是恼羞成怒就是讪讪然不敢说话,像诸葛亮这样坦然接受,还笑得这么……明媚的,倒是第一个。

他的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过身,闷声道:“走了,听松居快到了。”

诸葛亮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快步跟上去,这一次,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些,能闻到司马懿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一点松针的气息,意外地不难闻。

听松居是座雅致的小院,院里真的种着几棵高大的松树,树干挺拔,枝叶苍翠。院子里有四间宿舍,司马懿的在东边第一间,诸葛亮的在西边第二间,中间隔着一间空房。

司马懿打开自己的房门,看了眼诸葛亮的房间:“收拾好东西,申时去前院礼堂参加新生典礼,别迟到。”

“知道了,”诸葛亮应道,“多谢提醒。”

司马懿没再说什么,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诸葛亮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笑了笑,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靠窗的位置有一张书桌,阳光正好落在桌面上,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看起来十分合用。

他放下书箧,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是他带的那些书——有《诗经》《尚书》,也有《孙子兵法》和几本关于水利、天文的杂记。他将书一本本摆在书架上,摆到《孙子兵法》时,忽然想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本,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那个叫司马懿的少年,看着冷冰冰的,倒是也没真的为难那个新生。

收拾完东西,离申时还有一段时间。诸葛亮搬了把椅子坐在窗边,看着院里的松树枝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心里忽然觉得,这稷下学宫,好像也没先生说的那么难相处。

至少,他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有点意思的邻居。

申时将至,诸葛亮锁好房门往礼堂走,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司马懿也正好出来。他今天换了件深蓝色的长衫,没再束玉簪,长发松松地用一根布带绑着,少了些疏离,多了点少年人的清爽。

“一起走?”诸葛亮主动开口。

司马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礼堂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将他们的衣摆吹得贴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人声鼎沸。诸葛亮和司马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刚坐定,就听到前面有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今年新生里有不少厉害角色,河内司马家的司马懿,还有那个写《论山泽水利》的诸葛亮,都来了。”

“司马懿我知道,司马家的嫡子,据说从小就聪慧过人,就是性子冷了点。”

“诸葛亮也很厉害啊,那篇文章连祭酒先生都夸过呢……”

诸葛亮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往旁边看了眼司马懿,发现他正目视前方,好像没听到这些议论,只是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新生典礼其实没什么新意,无非是祭酒先生讲几句欢迎词,再由老生代表和新生代表发言。新生代表是个来自临淄的学子,口才极好,讲得慷慨激昂,赢得了不少掌声。

典礼结束时,天已经擦黑了。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回走,诸葛亮和司马懿依旧走在一起,只是这次,司马懿先开了口。

“刚才在报到处,谢了。”他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有点散。

诸葛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笑着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

司马懿“嗯”了一声,又沉默了。

走到分岔路口,司马懿停下脚步:“我去文渊阁借几本书,你回去吗?”

“嗯,”诸葛亮点头,“我回去看看书。”

“那明天卯时,一起去晨读?”司马懿看着他,眼神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亮。

诸葛亮没想到他会主动邀约,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啊,在哪里?”

“前院的杏坛,那里人少,清静。”

“行,明天卯时见。”

“嗯,明天见。”

司马懿转身往文渊阁的方向走,深蓝色的长衫在夜色里渐渐远去。诸葛亮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听松居走。

夜风微凉,带着桂花的甜香。诸葛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有点烫。他想起司马懿刚才的眼神,想起他那句“明天见”,嘴角忍不住又扬了起来。

他想,或许在这稷下学宫,他不仅能学到知识,还能……交到一个特别的朋友。

第二天卯时,天刚蒙蒙亮,诸葛亮就醒了。他换了件干净的浅青色长衫,推开房门时,看到司马懿已经站在院门口了。

他显然也刚起来,发梢还有点湿,像是刚洗过脸,眼神比平时清亮了不少。

“走吧。”司马懿说。

“嗯。”

两人并肩穿过寂静的校园,往杏坛走去。路上偶尔遇到几个早起的学生,都是匆匆忙忙的,没人注意到他们。

杏坛是座小小的台子,相传是当年孔子讲学的地方,虽然是后人仿建的,却也透着股古朴的气息。坛边种着几棵杏树,只是现在不是结果的季节,只有茂密的枝叶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两人找了个石凳坐下,各自拿出书来读。诸葛亮读的是《尚书》,司马懿读的是《左传》,晨露落在书页上,带着点清凉的湿意,却丝毫没影响他们。

读了大约一个时辰,天渐渐亮了,朝阳从东边的树梢探出头来,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杏坛。诸葛亮放下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转头看向司马懿。

他正看得专注,眉头微微蹙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将他长长的睫毛映出一小片阴影,连带着那双总是显得冷淡的眼睛,也柔和了许多。

诸葛亮忽然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的早晨,其实挺不错的。

“看什么?”司马懿忽然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诸葛亮被抓了个正着,也不尴尬,反而笑了笑:“在想,司马兄读《左传》,是对春秋历史感兴趣?”

司马懿合上书,点了点头:“乱世出英雄,春秋的征伐谋略,比现在的太平文章有意思。”

“哦?”诸葛亮挑眉,“那司马兄觉得,春秋五霸里,谁最厉害?”

“齐桓公。”司马懿想也不想地说,“能用管仲,尊王攘夷,九合诸侯,不以兵车,格局够大。”

“我倒觉得晋文公更厉害,”诸葛亮笑道,“流亡十九年,受尽磨难,却始终不忘复国之志,回国后励精图治,城濮之战大败楚军,一举奠定霸业,这份韧性,可不是谁都有的。”

“韧性固然重要,但若没有齐桓公的胸襟,连管仲这样的人才都用不了,再强的韧性也没用。”司马懿反驳道。

“可若没有晋文公的韧性,他连回国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谈霸业?”诸葛亮也不让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从春秋五霸说到战国七雄,从管仲说到商鞅,越说越投机,连周围渐渐热闹起来都没注意。

直到有学生路过杏坛,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两人才停了下来。

司马懿看着诸葛亮因为争论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掩饰过去:“上课时间快到了,走吧。”

“嗯。”诸葛亮应道,心里却觉得意犹未尽。

他们的第一堂课是经学,先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讲起《诗经》来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诸葛亮听得认真,偶尔在竹简上记几笔,转头时,总能看到司马懿也在认真听讲,只是他的笔记记得格外简洁,只有几个关键词,却总能抓住重点。

下课后,司马懿看了眼诸葛亮的笔记:“记得挺详细。”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诸葛亮笑着把竹简卷起来。

“下午是兵法课,在演武场,记得穿方便活动的衣服。”司马懿提醒道。

“知道了,”诸葛亮眨了眨眼,“还是你消息灵通。”

司马懿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我哥以前在这里读过书,跟我说过。”

原来如此。诸葛亮心里了然,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少年,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诸葛亮和司马懿渐渐熟悉起来。他们一起去上课,一起去文渊阁看书,一起在杏坛晨读,偶尔也会为了某个问题争论不休。

诸葛亮发现,司马懿其实懂得很多,不仅精通经史子集,对兵法谋略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甚至连算学、天文都略知一二。而司马懿也发现,诸葛亮虽然看着温和,骨子里却透着股韧劲和聪慧,他提出的很多想法都新奇又实用,尤其是在水利和民生方面,常常让他耳目一新。

他们的关系,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有一次,两人在文渊阁看书,看到天色晚了才想起要去吃饭,可食堂早就关门了。诸葛亮正发愁,就见司马懿从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他。

“什么?”诸葛亮接过,感觉沉甸甸的。

“早上从家里带的点心,没吃完。”司马懿说。

诸葛亮打开一看,是几块精致的桂花糕,散发着甜香。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香甜,带着桂花的清香,好吃得眯起了眼睛:“真好吃,谢谢你啊。”

司马懿看着他满足的样子,眼神柔和了不少:“喜欢就多吃点。”

还有一次,兵法课上要演练阵法,诸葛亮因为对场地不熟,不小心崴了脚。他疼得皱起了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胳膊被人架住了。

“我送你回去。”司马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力气很大,架着诸葛亮一点也不费劲。诸葛亮靠在他身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其实我自己能走……”

“闭嘴。”司马懿打断他,语气虽然硬,脚步却放得很慢,显然是怕弄疼他。

回到听松居,司马懿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转身去院里打了盆热水,拿了块布巾过来:“敷一下,能好点。”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笨拙,却让诸葛亮心里一热。他看着司马懿认真地帮他敷脚,忽然觉得,这稷下学宫再大,名师再多,好像都没身边这个人重要。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院子里的松树落了又绿,杏坛的杏花开了又谢。诸葛亮和司马懿的名字,渐渐成了稷下学宫里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们一个温和聪慧,一个冷静锐利,却总是形影不离,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文渊阁,总能看到他们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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