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啪——”清脆的声响在宽敞客厅里炸开，瓷花瓶应声而碎，残片散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在灯光折射下闪着冷冽的光。

“快滚！”男人压抑着怒火的吼声从房间里传来，像野兽般低沉而暴戾。

门被猛地推开，女人踉跄着跌了出来。她胳膊上青紫交错，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神色狼狈不堪。她咬着牙，颤巍巍地走向另一扇房门，轻轻敲了两下。“小许，睡着了吗？”

门缝缓缓拉开，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女孩穿着粉色兔耳朵睡裙，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惶恐。她张了张嘴，却在看到女人手臂上的伤痕时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底打转。女人的脸色沉了沉，明白女孩已经猜到了什么。

“收拾一下行李，妈妈……带你去外婆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刀割开了寂静的夜。

刷啦啦——房间里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没多久，女孩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女人拉着手匆匆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A市的深夜大雨滂沱，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噼啪声。一辆红色小轿车驶离城市，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来到乡下。

女孩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眉头微蹙，思绪翻涌。车子停在一座老式大门前，女人撑起伞，牵紧女孩的手站在门口。

吱呀——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老婆婆的身影映入视线。她举着伞，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短暂沉默后点了点头，招呼女孩进屋。

“妈妈！妈妈！”女孩哽咽着喊了一声又一声，直到红色轿车消失在雨幕中。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打湿了她的衣领。老婆婆看着这一幕，默默擦去眼角的泪，叹了口气，伸手关上了大门。

她蹲下身，轻轻擦掉女孩脸上的泪水，拉着行李箱带她穿过院子。

“小许，以后你就住这儿了。”老婆婆语气温柔，推开了一个房间门，勉强笑了笑。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简朴的房间，小声说了句“谢谢”，便拉着行李箱默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