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

赵远舟轻笑：“如此老套的搭讪方式？你认真的吗？”

“我叫云青姝。”

赵远舟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自己的名字：“赵远舟。”

“没想到朱厌大人还有艺名。”文潇轻笑一声道。

赵远舟的目光看向文潇受伤肩膀，随后笑了笑：“狡兔还有三窟，我一个大妖，有几个花名，不足挂齿。”

“远舟大人，我腿不软了，你可以扶我起来了。”

赵远舟闻言，便将她扶起，走到一旁的文潇面前

云光剑，自赵远舟身后直直刺来。赵远舟转身，抬起手指，红色妖力卷起大风与云光剑相撞。卓翼宸落地，将剑对准了赵远舟，厉声道：“放开她”。

赵远舟转头看着文潇：“听到没，他叫你放开我。”

赵远舟这才发觉文潇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短刀，她正单手握着刀，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

赵远舟无奈笑：“卓大人的云光剑都杀不死我，你这小小短刀……啊，你！”

赵远舟话还没说完，文潇已用短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一下，鲜血沿着刀刃流了下来。

“你不会死，但总会疼吧？”

“这么狠？行，那我也……等等……”赵远舟话还没说完，突然踉跄了一下，他抬手指着文潇。

“你在刀上涂了什么？”

青姝蹲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花，轻嗅花香。

“妖用迷药涣灵散。礼尚往来，你的花很漂亮，我收下了。”

赵远舟转眼就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文潇收起短刀，起身嘱咐卓翼宸：“关回地牢去。

卓翼宸犹豫开口：“地牢……关……关不住他，刚就被他跑了……”

“是吗？”

青姝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赵远舟，笑了一下，说：

“那就拿刀一直划他。”

躺在地上的赵远舟坐起来：“别别别，别划拉我，我保证不跑，好吗？我自己回去……我保证不跑……”

夜晚时

文潇换了身白衣，坐于案前，一盏孤灯，一摞书册，均是与讹兽有关的记录，文潇边翻看边提笔补充记录。

“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言东而西，言恶而善……”文潇小声念道，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讹兽，心中所想，口不能言。

文潇拿过一本破旧的书册，翻找与讹兽相关的记录：“生为讹兽，注定言不由衷，心口相悖。讹兽一生中，只有在死前的片刻，可以遵循真心，说出真意……”

文潇一怔，回想起讹兽奄奄一息之际的那句：“姐姐，谢谢你们……”

“阿潇，你怎么还没睡？”青姝开门走了进来，“不想睡”那吃点东西吧！

此刻，另一边

卓翼宸走进地牢，看见赵远舟正闭目打坐，似是感应到了他的脚步，赵远舟睁开眼睛，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等你等得都要睡着了。”

“你知道我要来？”卓翼宸冷声道。

“我知道你放不下。”赵远舟活动了下肩膀。

卓翼宸冷哼：“我放不下你的命，你身上背负着无数条人命，你死不足惜。”

赵远舟站起来，又扭了扭腰：“所以你一定会来。因为你想要知道云光剑真正的用法，只有这样，才可以杀死我。”

卓翼宸沉默。

赵远舟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

“但你有条件。”

“对。”赵远舟答得干脆。

“你想要什么？”卓翼宸相信赵远舟此次主动来缉妖司一定另有所图，且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我要一句你的誓言，立下重誓，决不反悔。”

赵远舟话语一顿，接而说出:“我要你杀了我。我教会你云光剑真正的用法，然后，你杀了我。”

卓翼宸看向赵远舟，问：“你很想死吗？”

“想。而且我必须死在你的手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比传说的更凶更恶，我不仅吸取天地戾气，更是承载戾气的容器。你知道戾气吗？”

卓翼宸冷声道：“我知道，可毁天灭地，令世间暗无天日，尸骸遍野。”

“所以虽有一万种死法，但这一万种都不是最优解。我死了，天地之间就会刻诞生一个新的容器，代替我，承载吸纳不灭不绝的戾气。而那个新的容器是善是恶，是正是邪，都不可预料。你的云光剑可散尽一切恶煞邪祟，死在你的剑下，就可以彻底终结容器的轮回诞生。”

卓翼宸，他看着赵远舟，缓缓举起手指，对天起誓。

“我卓翼宸对天起誓，只要朱厌教会我云光剑的真正用法，我必定将他斩杀于剑下，如有违背，天诛地灭，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