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胡商馆·夜
烛火摇曳,映着谢景渊冷峻的侧脸。他坐在胡商老哈对面,桌上摊着一张地图——正是沈明珞所说的“真正需要的东西”:大胤皇陵至北境的密道分布图。
“老哈,按这图所示,密道可直通北境?” 谢景渊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点。
老哈点头,声音粗哑:“是,这是北朔旧部花了很打功夫才探出来的。只是密道年久失修,需派人提前清理。”
“我会让人处理。” 谢景渊收起地图,“近期风声紧,若无必要,勿要联系。”
他起身欲走,老哈忽然道:“公子,明慧公主……为何要帮您?”
谢景渊脚步一顿,袖中那枚海棠佩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沈明珞塞玉佩时冰凉的指尖,想起她那句“两清”,喉结滚动:“她只是……不想欠我。”
说完,推门走进夜色。西市的喧嚣渐远,他望着皇城方向,灯火璀璨处,藏着他的软肋,也藏着他的利刃。
明慧公主寝殿·晨
沈明珞对着铜镜梳妆,发间那支雪莲簪早已不见,换成了一支素银簪。碧月端来早膳,欲言又止:“公主,昨夜有人看见谢公子去了西市……”
“与我无关。” 沈明珞打断她,语气平淡,却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她知道谢景渊会用那枚玉佩,知道他在积蓄力量,可每次想起他眼底的冷,心还是像被针扎。
“公主,三皇子来了。” 内侍禀报。
沈明轩走进来,脸色阴沉:“明慧,你是不是还在帮谢景渊?” 他昨晚收到线报,谢景渊进西市时,马车挂的是明慧公主的令牌。
“三哥胡说什么。” 沈明珞抬眼,“我与他早已两清。”
“两清?” 沈明轩冷笑,“那他为何能拿着你的令牌出入西市?你当我不知道他在勾结反贼?”
“谢景渊是父皇的质子,三哥屡次构陷,就不怕父皇怪罪?” 沈明珞站起身,直视着他,“令牌是我丢的,与他无关!”
“你还护着他?” 沈明轩气得发抖,“他是北朔余孽!是要毁了大胤的人!”
“够了!” 沈明珞厉声打断,“三哥若再无凭无据地污蔑,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
她的强硬让沈明轩措手不及,只能恨恨道:“好!好得很!你迟早会被他害死!”
沈明轩走后,沈明珞无力地坐下,手心全是汗。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顶撞三哥,是为了那枚玉佩的承诺,还是……心底那点不肯承认的牵挂。
东宫偏院密室·夜
谢景渊听着密使汇报沈明珞与沈明轩争执的经过,指尖摩挲着海棠佩,沉默不语。
“殿下,公主为您顶撞三皇子,怕是已引起陛下怀疑。” 太傅忧心道。
谢景渊抬头,眸色深沉:“怀疑才好。” 他将玉佩放在桌上,“沈宏越是猜忌,就越会盯着我和明珞,反而会忽略北朔旧部的动作。”
他顿了顿,补充道:“让老哈加快清理密道,半月后,我要与北境统领在皇陵密道接头。”
“用公主的名义?”
“嗯。” 谢景渊看着窗外,“只有借她的名,才能避开禁军的眼睛。”
太傅看着他的侧脸,欲言又止——他分明看到,殿下拿起那枚海棠佩时,指尖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