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人偶?山吹阳咲第一次接触这个词,不是很能理解。不过既然不是人类,那没有人类死亡就是好事。
降娜仁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上僵住的木偶师,“不让你多看,是怕你惊动他们,我是来办正事的,没功夫在这儿打架。”
山吹阳咲闻言赶紧移回自己的目光,但还是晚了点儿,台上台下突然同时停住。
山吹阳咲心底发寒,听到齐刷刷的嘎嘣声回头发现刚刚原本机械鼓掌的观众齐齐转头,青白的脸对着他的位置。
那些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连嘴角那抹僵硬的笑都没变化。
台上的木偶师抬着胳膊僵在半空,线还绷着,可那穿粉裙的小木偶却慢慢转过身。
不同的是小木偶不是被线牵引的滞涩,而是像活人般转了半圈,脸上竟挂着抹笑眯眯的表情——只是那笑容太假,嘴角咧开的弧度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弯一下。
山吹阳咲这才后知后觉地看清:哪是什么木偶师操控小木偶,分明是那女娃娃,正用看不见的线牵着木偶师!
那“木偶师”的手指关节处,藏着极浅的木痕,脖颈转动时还能看见细微的齿轮纹路,竟是个比台下更精致的类人偶。
“师父……”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台下的类人偶们缓缓起身,动作整齐得像被提线的傀儡,一步步朝角落挪来。
台上的小木偶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明明是孩童的模样,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连笑声都是用机关模拟的、生硬的“咯咯”声。
“这娃娃才是真正的木偶师,是这些类人偶的主人吗?”山吹阳咲发问,又觉得自己愚蠢,多么明显的事?现在是类人偶,戏院再开下去,分明是要把人类都变成为怪物。
霜羽在降娜仁肩头炸了毛,尖声啼叫着要扑出去,降娜仁怕它乱跑直接逮了回来按住。
降娜仁拉着山吹阳咲往后退,淡定的说:“不,不是她。”出乎意料的答案。
山吹阳咲被她拽着,眼睛却不敢移开。
那些类人偶的脚步越来越近,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和木偶一样的滞涩,可偏偏长得和人一模一样,那股似人非人的诡异感,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心脏发紧。
这是山吹阳咲第一次感受到恐怖谷效应。
当东西太像人,却又不是人的时候,比恶鬼更让人胆寒。
“师父!”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剑,却被降娜仁先一步按住手背。
她指尖一勾,便将剑从剑鞘里抽走,随手扔到角落:“别用剑。”
山吹阳咲来不及追问,最前面的类人偶已扑了过来。
是那个穿蓝布衫的“男人”,他的胳膊直挺挺地挥过来,指尖还带着木头的冷硬。
山吹阳咲只能侧身躲闪,胳膊却还是被扫到,疼得他龇牙咧嘴。
山吹阳咲喘息着,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用剑,回眸见降娜仁的动作,更是诧异。
往日里对付恶鬼,师父的招式又快又狠,可此刻,她只是抬手精准按在类人偶的关节处,轻轻一推,那“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起不来,却没半点损坏,连衣服都没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