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我感觉整个人被抽离。那种感觉就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天旋地转。严浩翔的手还抓着我的手腕，可我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
等我重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前。镜子里的人不是我，是穿着病号服的林栀。她正对着我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的声音发抖。
林栀伸手抚摸镜面，指尖划过那些裂痕。"这三年，我每天都在这里看着你。"她的声音很轻，"看着你上学，看着你睡觉，看着你偷偷哭。"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什么东西。那声音像是玻璃碎裂，又像是心跳声。
"你以为我想当个透明人吗？"林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生疼，"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爱的人每天来看‘我’吗？"
我愣住了。严浩翔，他每晚都来我家楼下站岗。原来那时候，一直都是你在看他。
"三年前那场车祸，真正活下来的是你！"林栀的声音突然拔高，"是我求严浩翔帮我留住你的灵魂！"
画面在我眼前闪现。医院的抢救室，医生摇头，护士拉直心电图。然后是林栀跪在地上，抱着我的手不放。"用我的灵魂做容器，让我妹妹活下去。"
"每次他来看‘我’，我都要躲进意识最深处。"林栀松开我的手，转身背对着我，"看他为你流泪，看你为他难过。"
我瘫坐在地上。原来不是我代替了你，是你为了我放弃了一切。
林栀慢慢蹲下来，和我平视。"现在该做个了断了。"她握住我的手按在镜面上，"彻底融合，还是永远分离？"
我看着镜子里的她。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还有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这不是姐姐，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无论哪种选择，"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你和严浩翔的关系都会改变。"
我想起小时候，姐姐背着我回家。想起生病时，她给我熬姜汤。想起日记本里她写的每一句话。想起她明明可以离开，却选择留下来保护我。
"姐姐，"我轻声说，"这次换我说这句话——让我来守护你。"
镜面轰然碎裂，无数记忆涌入。我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林栀握着我的手。看到她在实验室里跪着求严浩翔。看到她一次次拒绝离开这个身体，因为怕我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等我重新睁开眼睛时，手中还握着钥匙。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已经是清晨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知道你是谁了。
门锁缓缓转动。
\[未完待续\] | \[本章完\]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我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发现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是镜子的碎片，正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脚踝，碎玻璃渗出血珠。
门开了。
"林夏？"严浩翔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保温桶。他穿着深灰色的毛衣，领口露出一截黑色围巾。雪松香随着他的动作飘进来，和刚才消失的那缕味道一模一样。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镜子里的林栀突然笑了。她的嘴角扬起一个陌生的弧度，眼睛却冷得像冰。她抬起手，在镜面上轻轻一点。我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人攥住了我的心。
严浩翔皱眉走进来。他的目光扫过满地镜子碎片，最后落在我脸上。"你受伤了。"
我想摇头，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林栀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指尖滚烫。她透过镜子看着严浩翔，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吗？"
严浩翔的表情变了。
"你来的时候，我总以为是她。"林栀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可是现在……"她突然笑了，"我现在终于能亲口告诉你了。"
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胸口涌上来。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变得混沌。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听见她说："别怕，这次换我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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