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如同他誓言中那般,成为了木叶最坚硬、最冰冷、也最高效的守护者。他以铁腕手段处理政务,以近乎严苛的标准训练忍者,以深谋远虑的智慧布设防御。木叶在他的治理下,根基愈发稳固,实力日益强盛,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在和平的表象下积蓄着力量。
然而,命运的车轮从不因个人的意志而停转。在一次护卫年轻一代“玉”前往云隐进行重要会谈的绝密任务中,他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伏击。伏击者并非寻常忍者,而是云隐村臭名昭著的金银角兄弟,以及他们所率领的精锐部队。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盗取了云隐的至宝——六道仙人的忍具!
战斗瞬间爆发,惨烈程度远超想象。原始森林瞬间沦为修罗场。扉间将飞雷神之术发挥到极致,银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战场穿梭,每一次瞬移都伴随着精准而致命的打击。他冷静地指挥着部下,保护着“玉”,同时以自身为诱饵,将金银角兄弟引离主战场。水遁与雷遁的轰鸣响彻云霄,参天巨木在狂暴的忍术对撞中化为齑粉。
鲜血染红了深蓝色的作战服,查克拉在剧烈的消耗中飞速流逝。金银角兄弟手持六道忍具,力量诡异而强大,配合得天衣无缝。在一次险之又险地避开幌金绳的束缚后,扉间被芭蕉扇掀起的飓风狠狠击中后背,剧痛伴随着查克拉的紊乱让他动作一滞。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被手持七星剑的金角抓住!
冰冷的、蕴含着毁灭力量的剑锋,毫无阻碍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呃——!”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所有的力量仿佛都被这一剑抽空。世界的声音瞬间远去,视野被一片猩红覆盖。扉间踉跄着后退,依靠在一棵被拦腰斩断的巨木残骸上,冰冷的雨水混合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能感觉到生命的飞速流逝,如同指间流沙。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光景如同褪色的画卷般摇晃、破碎。死亡的冰冷气息从未如此清晰。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永恒黑暗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强行筑起的记忆闸门!
不是木叶的政务,不是未完成的防御工事,不是对水户和纲手的责任……而是他深埋心底、用半生去压抑、去遗忘、却早已融入骨血的——
兄长。
千手柱间。
七岁河边的寒夜,兄长带着阳光气息的绿色外衫罩在肩上,温热的饭团塞进冰冷的手心,流星划过时,他轻声说:“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十二岁发烧的夜晚,兄长笨拙却耐心地为他换着额头的毛巾,手腕被无意识抓住时,那温暖而令人安心的触感。
十五岁初阵的血色,箭矢破空的尖啸,兄长大吼着“扉间!左侧!”然后挡在他身前时,鲜血飞溅的弧度,和他回头时强撑的笑容:“没事,跟紧我。”
十七岁破庙的雷光,湿透的衣物紧贴身体,篝火噼啪作响,兄长的吻带着雨水和血腥的味道,粗暴而绝望,那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在雷声中回荡。
二十五岁那年,时隔十年的思念在那一刻被捅破后,与兄长似乎有无尽甜蜜的那几年,两人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对对方的喜欢,无数次亲吻无数次温存都让他们沉沦……
三十岁峡谷的晨别,兄长抓住他手臂的力道,那滴砸在岩石上、分不清是雨是泪的水珠,和决然踏入阴影再未回头的背影。
病榻前破碎的对不起, 那只枯瘦冰凉却执拗抓住他衣袖的手,那声耗尽生命力的“对……不……起……”,以及自己汹涌而下的、迟来了半生的泪水……
单膝跪地的重诺,冰冷的泪水砸在交叠的手上,那句用生命起誓的“我会守护好您的木叶”……和兄长最后那凝固的、饱含欣慰与无尽遗憾的凝视……
这些片段一闪而过,却带来奇异的暖意,驱散了死亡的冰冷。原来,在生命的尽头,支撑他的,依旧是那份源于兄长的、最深的羁绊与认可。
一幕幕,一帧帧,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所有的克制,所有的压抑,所有的责任与遗憾,所有的爱恋与痛楚,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将他淹没。原来,在生命的终点,他最深的执念,并非火影的责任,而是那个给了他最初温暖、最终却只能带着无尽遗憾离去的兄长。
“大哥……”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带着无尽的眷恋、遗憾、和未能用一生诉尽的爱意,逸出染血的唇瓣。
他最后看到的,是金银角兄弟狞笑着逼近的身影,和森林上空阴沉如墨的天空。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带着对兄长刻骨铭心的思念和永世无法弥补的遗憾,带着完成誓言的平静,和对兄长无声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