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弱得如同受伤的幼猫,带着病后的沙哑和无力。
左奇函闻言,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
左奇函“好,等下。”
他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快步奔向厨房,生怕慢了一秒。
棉花糖趁机一跃跳上了床铺。
它现在身子圆滚滚的,看着很是喜人,熟门熟路地钻进纪瑶的臂弯里。
然后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用它那双湿漉漉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纪瑶,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下她的手。
那副亲昵讨好的模样,仿佛在跟左奇函求情。
不多时,左奇函端出来好几盘,然后直接将座子拉到了床边。
他重新在床边坐下,细心地吹散热气,才递到纪瑶唇边。
纪瑶顺从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吞咽着。
温热的食物顺着食道滑下,渐渐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冰冷麻木感。
然而,在她微微偏头吞咽的间隙,从敞开的睡衣领口处,能清晰地看那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残留着几道尚未完全消退带着淤青的红痕。
那烙印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激烈的纠缠。
左奇函的目光在那刺眼的痕迹上停留了一瞬,眸色骤然暗沉,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懊悔?还是一种更深沉的占有欲?
他迅速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专注于喂食的动作,只是握着勺柄的指节微微收紧,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他心知肚明,侵入她体内的阴寒鬼气一时半刻不能轻易驱散,所以…近期不可。
补回来些…再说吧。
喂完最后一口汤,纪瑶疲惫地闭上眼,重新陷回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微弱。
左奇函沉默地收拾好碗碟,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她。
这样的日子度过了两天。
纪瑶恢复了些许,已能勉强自己坐起来进食。
她拒绝了左奇函再次喂食的举动。
这天中午,左奇函破天荒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更出乎意料的是,杨博文来了。
他局促地坐在餐桌旁,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餐桌对面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自从得知了纪瑶和左奇函之间的关系后,杨博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和道德观都被彻底碾碎了。
他内心翻江倒海,充满了荒谬感和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太了解这些滞留人间的鬼物了,它们大多执念深重,贪婪成性,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纪瑶……纪瑶她怎么可能愿意?!
一定是这个强大的鬼魂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缠住了她,禁锢了她。
一想到纪瑶可能是在某种无法反抗的胁迫下承受着这一切,杨博文的心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偷偷抬眼,目光飞快地扫过纪瑶。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他必须想办法,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毁掉。
就在他心绪翻腾的瞬间。
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毫无预兆地锁定了杨博文!
左奇函停下了给纪瑶夹菜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得知了他内心所想般,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