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第一个问题。”他倏尔收了脸上挂着的浅淡微笑，“明明我们那会儿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非要我？”
他曾经短暂地相信过那是一见钟情，可到后面发现都是谎言的时候，他再一次推翻了已经下了的定论，他不信了。
而这会是他最后一次问奈布这个问题，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非得是他。
……
“我承认，是蓄谋已久。”像是回忆到了很久远之前的事情，奈布的神色都短暂地放松了一瞬，“那时你还在原来的小镇上，大抵是不记得了。”
他倒豆子一般把前因后果说了个干净，连同最初卢卡的回归也给了最合理的解释。
“是我让人把你的消息透露给你母亲的，我故意的，我知道当时她那样的处境，只能把这些消息给你父亲那边，让你父亲他们去接你。”
“那场宴会是我故意去的，我故意多看了你几眼，也故意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题，我很清楚，他们会把你送到我身边。”
“我赌对了，但我也赌错了。”
他那时还沉浸在那种沾沾自喜里，觉得想要得到一个喜欢的人轻而易举，可到了后面才发现，他要的不是那些，可惜真心这种东西，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那以后也大概率不会有的。
他那时只当卢卡是一个合眼缘的玩物，是他路过的不知名小镇里惊鸿一瞥的美人，他要得到他，一开始他就没当卢卡是和他一样有人权的人。
虚伪的表述只会带来质疑，又怎么可能换到真心，等他看明白自己的动心时，卢卡却早已窥破他此前的种种伎俩了。
于是虚情假意和真心实意纠缠成一团乱麻，谁都理不清了。
“第二个问题。”
卢卡并不去对他的这些行为做任何的点评，仿佛奈布今天坐在这里只是为了解答一些无关紧要的疑惑般。
“你说你喜欢我，你觉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严谨得像在做什么实验似的，时间地点都要求严丝合缝，一定要眼前人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一样，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
“我不清楚。”
“也许是请阿尔瓦当你老师的时候，也许是假说去边境实则在夜深时瞧着你的时候……”
他的话语卡在了一半，不太能说得下去了。
再后面，就是那场烧毁了一切的大火，他们关系彻底崩塌的导火索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的话，会什么都y要瞒着对方吗？”卢卡看着他略有些躲闪的眼睛，“还是说其实你打心底还是瞧不起我这样的人，所以觉得一切都可以不用告知我。”
“或者说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怕我泄露那些秘密？”
可他根本不需要他事事都明明白白地告知自己，至少可以暗示一下，可以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可是这些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和他嘴里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一样不可信任。
“我没有那么想过，我只是……”
“抱歉我不太习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