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流光撞开客栈门时，带着混沌初开的磅礴气劲。孙悟空落在大堂中央，周身晶莹的毛发泛着微光——已是混沌魔猿的他，指尖一弹，三枚蕴着混沌之力的晶石便嵌在柜台桌面，发出嗡鸣。
“这是定金。”他声音比往日沉厚，却带着点倦意，“把你这儿最烈的酒拿出来。”
月虹搬来一坛“焚天酿”，刚开封就飘出灼人的酒香。孙悟空抱起酒坛往嘴里灌，酒水顺着下巴淌进衣襟，他却浑不在意。喝到半坛时，他往凳上一坐，开始喃喃自语：
“百姓得救了，师傅成了檀坛功德佛，当年的恩情，算还清了。”他敲了敲酒坛，“他们说我能成混沌魔猿，是因为四大神铁融成了无双紫金棒，吞了赤尻马猴、通臂猿猴的本源……可这些有什么用？”
“六耳才是俺同根同源的亲弟弟，李悟清啊……”他指尖摩挲着空坛，声音发哑，“他化成俺身体一部分的时候，说‘哥哥保重，下辈子再当你弟弟’。俺从来不在乎什么大道，可为什么护着重要的人，就要逆天改命，就要这么难？”
月虹递过块干净帕子：“大圣，你做的是对的。”她看着他泛红的金瞳，“李悟清不会后悔有你这个哥哥。你看玉帝，心里只有天规，为了规矩能杀亲妹妹；可你为了亲人能破天规，这才是大道该有的样子。”
“只是别忘了，”她补充道，“别忘花果山的孩儿，别忘你弟弟——哪怕他现在在你身体里，也别忘那个你叫‘呆子’的生死之交。什么对什么错，你心里认的，就是准的。”
孙悟空嗤笑一声，用帕子抹了把脸：“你就会讲漂亮话。”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孩儿们倒是能常见面了……可俺怎么找不着呆子了？现在悟清也在俺身体里，这大道当得，真他妈苦。”
话音落，他抱着空酒坛靠在椅背上，银白的毛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落寞。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给这三界最强的混沌魔猿，镀上了层凡人般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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