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王默心里。她数学确实不好，上学期期末才勉强及格。但此刻，照片上少年清冷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挑战她。
“谁、谁说的！”她猛地合上报纸，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我要是努力，肯定也能考上清华！”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前排的舒言惊讶地转过头，正在发新课本的学习委员陈思思也停住了动作。几个男生开始起哄：“哇哦，王默有目标了！”“清华？咱们学校去年才考上四个！”
建鹏愣住了。他认识王默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那个考试前才临时抱佛脚、数学题做不出来就趴在桌上画小人的女孩。可现在，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脸颊因为激动泛着红晕，整个人像被点燃的小火炬。
“你认真的？”他声音低了下来。
“当然！”王默攥紧拳头，“我一定要考进水清漓的大学！”
建鹏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刘海揉得乱七八糟：“行啊，那你加油。”他的笑容有点僵硬，转身时篮球“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墙角。
王默气鼓鼓地整理头发，没注意到建鹏回到座位后一直盯着窗外发呆，也没看见罗丽和陈思思交换的眼神。
“默默，”罗丽小声说，“你要是真想考清华，我可以帮你补习语文。”
“数学我也可以帮忙。”陈思思推了推眼镜，她是班上的年级前十。
王默感动得鼻子发酸：“谢谢你们……”
“不过，”罗丽狡黠地眨眨眼，“那个水清漓确实很帅哦？”
“我不是因为……”王默的脸瞬间红得像苹果，慌乱中又把罗丽的水杯碰倒了。
教室里一片笑闹声中，没人注意到后排的建鹏把铅笔“咔嚓”一声掰断了。他望着王默手忙脚乱道歉的背影，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认真的样子。
却是因为另一个素未谋面的男生。
……
下午的自习课，教室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王默正埋头解一道数学选择题，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算式已经写满了小半页。突然，她的桌角被轻轻敲了两下。
“王默，来我办公室一趟。”班主任李老师站在她桌前，语气温和，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
王默一愣，下意识合上练习册，心跳微微加快。她最近没犯什么错吧？难道是上次的英语听写出问题了？
她跟着李老师穿过安静的走廊，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地上，映出细长的影子。办公室里只有几个老师在批改作业，李老师示意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温水。
“最近学习压力大吗？”李老师开门见山，声音温和。
王默双手捧着水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摇了摇头：“还好，我能适应。”
李老师笑了笑，“我听说，你想考清华？”
李老师语气平静，但目光认真。
王默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这件事会传到老师耳朵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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