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闷响惊醒了隔壁已经睡着的妈妈。
“默默，你怎么还没睡？”一身睡衣的妈妈推开房门，看见女儿像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桌上，忍不住皱眉，“这都第几天了？你看看这黑眼圈。”
王默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妈，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这道题我解了一个多小时了……”
妈妈走近一看，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涂改的痕迹，角落里还画着几个哭脸小人。她轻轻抽走女儿手中的笔，温柔的说：“你知道你爸当年追我的时候，花了多久才学会弹《致爱丽丝》吗？”
王默茫然地摇头。
“三个月。”妈妈笑着把笔放在桌上，“每天练到手指起泡，只是，最后在文艺汇演上弹的全是错音。”
“全是错音！？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答应他了啊。”妈妈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因为我看中的是他拼命练习的样子，不是他弹得有多好。”
王默愣愣地看着妈妈，突然发现笔记本扉页上水清漓的照片被灯光镀上了一层金边。那个清冷的少年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但此刻她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松动了一下。
“所以，”妈妈又轻轻合上习题册，“与其纠结一道题，不如先睡一觉。明天我教你爸的独门秘籍——用巧克力补充脑力。”
王默噗嗤笑出声，鼻尖上的小雀斑跟着跳了跳。她乖乖收起书本，却在关灯前又偷偷看了眼那张照片。
（我一定会追上你的，水清漓。不过……）她的目光落在桌角建鹏昨天塞给她的那包薄荷糖上，（好像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洗漱后王默上床休息。
她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她站在清华大学的校门口。
阳光明媚，梧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远处的图书馆巍峨耸立，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徽——清华大学，心脏砰砰直跳。
“我真的……考上了？”她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抚过校徽，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是水清漓。他穿着蓝色的休闲装，清冷的气质依旧，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走近时，微微低头看她：“王默，你来了。”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发烫，结结巴巴地说：“水、水清漓……我……”
她想表白。
可就在她鼓起勇气要开口的瞬间，水清漓的脸突然模糊了一下，下一秒——
变成了建鹏。
“喂，王默！发什么呆呢？”建鹏咧嘴一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走啊，去打球！”
“啊？！”王默猛地后退一步，瞳孔骤缩，“建鹏？！你怎么会——”
建鹏歪着头，笑容灿烂：“怎么，不认识我了？”
王默的脑子一片混乱，梦境开始崩塌，周围的景色扭曲、模糊，清华的校门坍塌成碎片，图书馆的玻璃碎裂成千万片——
“叮铃铃——！”
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
床边的闹钟显示：5：00。
王默呆呆地盯着闹钟，心脏仍在剧烈跳动，梦境里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清华……水清漓……建鹏……”她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
窗外，天还没亮，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原来……是梦啊。”
她低头看向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辅导书，目光落在桌角那张便利贴上——“距离高考还有36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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