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自习，王默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走进教室，整个人像只蔫巴巴的小熊猫。她昨晚又熬到凌晨两点，梦里全是数学公式在跳舞。
刚坐下，她就发现桌上多了一本笔记本。深蓝色封面，边角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被人翻过很多次。
“？”她疑惑地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王默专用数学救命笔记（糊涂虫版）】，旁边还画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再往下翻，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解题步骤铺满纸页，但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些搞怪的涂鸦——
“三角函数”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三角龙，旁边标注：【这玩意儿比恐龙还难搞】；
“二次函数”配图是一根被掰弯的香蕉，写着：【抛物线就像你扔香蕉皮，扔不好会滑倒】；
而“立体几何”那页，居然画了个立方体哭脸，配文：【别看了，这道题我也没搞懂】。
“噗……”王默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肩膀却还在抖。
“笑什么？”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她一回头，建鹏正趴在桌上，下巴抵着她的椅背。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少年利落的下颌线。他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早上起晚随便抓了两把，但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促狭的笑意。
“怎么，我的笔记太精彩了？”他挑眉，故意拖长音调。
王默立刻板起脸，把笔记本往他那边一推：“谁要你的笔记啊！”但手指却诚实地又翻了一页，发现后面居然还有错题集，每道题都标注了易错点和解题技巧。
建鹏伸长胳膊，手指在“三角函数”那页点了点：“这个三角龙画得不错吧？我昨晚熬到一点多才画完的。”
“你熬夜就为了画这个？”王默瞪大眼睛。
“不然呢？”建鹏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点生理性泪水，“总不能让你对着干巴巴的公式发呆吧？你这脑子——”他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不靠点形象记忆，估计连‘sin’和‘cos’都分不清。”
王默拍开他的手：“少瞧不起人！我昨天做对了五道三角函数题！”
“哇，厉害厉害。”建鹏敷衍地鼓掌，嘴角却翘了起来，“那请问王大学霸，需要小的继续为您服务吗？比如——”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纸，“这是我从表哥那儿搞来的清华附中密卷。”
王默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只看到小鱼干的猫。她一把抢过试卷，翻了两页，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表哥不是体育生吗？”
建鹏眨眨眼，一脸无辜：“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反正卷子是真的。”
一旁的罗丽抬起头，幽幽地说：“建鹏，你上周不是还说‘学习有什么用，不如打篮球’吗？”
建鹏耳根一红，抓起一本英语书挡住脸：“罗丽同学，早自习不要讲话。”
王默低头看着笔记上那些幼稚的涂鸦，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用荧光笔写着：【加油啊，笨蛋，小爷我可等着在清华门口收你门票钱呢！】旁边画了个咧嘴笑的小人，头发支棱着，活像建鹏本人。
她抿着嘴，把笔记本轻轻塞进抽屉，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棉花糖，软乎乎的。
（这家伙……其实还挺靠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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