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刚响，王默就抱着厚厚一摞习题册冲出教室。她今天特意带了新买的《清华学霸笔记》，准备在图书馆鏖战到闭馆。
可刚推开图书馆的玻璃门，她的脚步就顿住了。靠窗的那个位置，她最常坐的那个位置，此刻正被人霸占着。
建鹏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支着，面前摊开一本《培优练习册（数学）》。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转着笔，看起来居然……挺认真的？
王默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题做出了幻觉。
“你怎么在这儿？”她走到桌前，习题册“咚”地一声放在桌上。
建鹏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划拉出一道公式：“怎么，图书馆是你家开的？”
“你不是要去篮球训练吗？”王默压低声音，指了指他放在地上的篮球包。
“教练今天请假。”他面不改色，顺手把旁边的椅子拉开，“坐不坐？不坐我放书包了。”
王默狐疑地眯起眼。上周三他也说教练请假，结果被她撞见在操场加练；上周五又说肚子疼，结果体育老师说他生龙活虎地跑了十圈。
但她还是坐了下来，故意把椅子往远处挪了挪。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图书馆安静得只剩下翻书声和空调的嗡鸣。王默埋头苦算一道立体几何题，草稿纸都快被她戳破了。余光里，建鹏居然真的在看书，偶尔还写写画画。
（这家伙转性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他正在《培优练习册（数学）》的扉页上画……一只戴眼镜的青蛙？旁边写着“李老师变身记”。
王默赶紧捂住嘴，生怕笑出声。
“看什么看？”建鹏突然抬头，逮住她偷看的视线。
“谁看你了！”王默慌忙低头，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她咬着笔杆，盯着那道死活解不开的题，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一根手指伸过来，在她的草稿纸上点了点：“这里，用余弦定理。”
王默一愣，顺着他的提示重新计算，数字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乖乖排列组合，最终得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哇，你怎么会？”她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
建鹏得意地挑眉，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小爷我虽然不爱学习，但脑子还是比你灵光一点的。”
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衬得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格外明亮。王默突然发现，他右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平时笑得太张扬反而看不见，只有这种抿着嘴偷笑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少得意了！”她低头继续做题，却感觉耳朵有点发热，“那你干嘛之前考试总不及格？”
建鹏转着笔，漫不经心地说：“因为——”笔“啪”地掉在桌上，“看某人抓耳挠腮的样子比较有趣啊。”
王默抓起橡皮就砸他，被他笑着接住。这时图书馆老师走过来，严厉地瞪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刻正襟危坐，像两个被逮到捣乱的小学生。
等老师走远，建鹏悄悄推过来一张纸条：【晚上请你吃校门口的章鱼小丸子，补脑】
王默在下面回：【谁要你请！】画了个气鼓鼓的表情，却又在后面加了个小小的【谢谢】。
她没有看到，建鹏把那张纸条折好，放进了书包最里层的夹层。那里已经攒了一沓类似的纸条，每一张边角都磨得发软，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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