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急得团团转。
他抓了抓头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她手里：“这个……这个给你！”
那是一个小小的篮球挂件，漆皮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被主人摩挲过很多次。
“这是我爸爸给我的，说是幸运物……”他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却格外认真，“我拿它赔给你，行吗？”
王默低头看着掌心的挂件，眼泪还在掉，但哭声渐渐停了。
……
“王默？王默！”
现实的声音突然闯入梦境。
王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抬手遮挡。
只见建鹏正蹲在她旁边，皱着眉头看她：“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体育课都结束了。”
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挡住了大半的阳光。
王默怔了怔，忽然笑了：“我梦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啊？”建鹏一愣，随即耳根微红，“……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她坐起身，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串。
上面挂着一个褪色的篮球挂件。
“你看，我还留着呢。”
建鹏盯着那个挂件，喉结动了动，突然别过脸：“糊涂虫……都这样了，你还留着做什么……下午放学后去商场，我买一个新的送你。”
王默轻轻笑了：“不用了，这个就好，我很喜欢。”
放学铃响后。
王默收拾好书包，刚站起身，就被建鹏一把拽住手腕。
“走。”他单肩挂着书包，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王默踉跄了一下，试图挣脱，“我还要回家……”
“先去商场，待会一起回家。”建鹏头也不回，语气不容反驳，“先给你买个新挂件。”
王默皱眉：“不用……”
“别说话，跟我走。”
商场，六楼。
建鹏站在货架前，目光扫过一排排精致的挂饰，最后定格在一个蓝白相间的篮球吊坠上。
“这个。”他拿起来，递到王默面前，“和原来那个差不多，但不会掉漆。”
王默看了一眼，摇头：“我不要。”
建鹏眯起眼：“……为什么？”
“……”王默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上那个旧挂件，“……它不一样。”
建鹏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嗤笑一声：“王默，你该不会是在……”
他的话没说完，但耳根却悄悄红了。
王默抬头，疑惑：“在什么？”
“——在撒娇吧？”他故意拖长音调，嘴角带着痞气的笑，“因为是我送的，所以舍不得换？”
王默的脸瞬间涨红：“你、你胡说什么！”
建鹏哈哈大笑，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不逗你了。”
他转身，径直走向收银台，把那个篮球吊坠拍在柜台上：“就这个，包起来。”
王默急了，小跑着追上去：“建鹏！我说了不要——”
“你可以不戴。”他打断她，语气突然认真，“但我想送你新的。”
王默怔住。
建鹏低头，目光落在她书包上那个旧挂件上，声音很轻：“……它陪了你这么多年，该退休了。”
夕阳从商场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
王默抿了抿唇，最终接过那个新挂件，小声嘟囔：“……谢谢。”
建鹏勾起嘴角，转身往外走：“走了，一起回家。”
王默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把新旧两个挂件都放进了口袋。
她会好好护着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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