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周。
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王默低头奋笔疾书，额前的碎发微微垂下，遮住了她紧蹙的眉头。
【语文考试】
题目：《青春里最难忘的声音》
王默咬着笔帽，盯着作文纸发呆。
——写什么？鸟叫？雨声？还是妈妈喊她吃饭的唠叨？
余光瞥见前排的建鹏正奋笔疾书，后颈晒得发红的皮肤上还粘着篮球场的灰尘。
她突然低头写道：
“是篮球砸在地面上的‘砰砰’声，混着一声气急败坏的‘糊涂虫——！’”
【数学考试】
试卷上的数学公式密密麻麻，但王默的思绪却异常清晰。
昨晚佳佳老师圈出的重点题型，此刻正一道道在眼前浮现。
“这种题就是套公式，别想复杂了。” 他昨晚用铅笔敲着草稿纸，语气笃定。
笔尖在最后一道大题上停顿片刻，王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是建鹏讲过的那种。
她抿了抿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飞快地写下解题步骤。
（交卷铃声响起）
王默长舒一口气，搁下笔，抬头看向窗外。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她的桌角，暖融融的。
“怎么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建鹏单手撑着桌面，俯身凑近，笑嘻嘻地问：“本大爷的突击训练有效吧？”
他的影子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
王默抬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难得没有反驳：“嗯，谢了。”
建鹏挑眉，似乎没料到王默会这么干脆地道谢，一时竟有些语塞。
“那、那当然！”他直起身，摸了摸后脑勺，语气得意，“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王默低头整理试卷，藏住嘴角的笑意。
窗外，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
【英语听力】
耳机里传来：“The library is……”
王默有些走神。
昨天建鹏在这里塞给她一张纸条：
“考完陪我去买新篮球，旧的坏了。”
【物理实验】
实验结束后发现，测电阻时建鹏把电流表接反了，指针疯狂右偏。
“像不像你上次投篮脱手砸到计分牌？”王默指着乱跳的指针。
建鹏突然凑近显微镜：“让我看看，哇，电流表里住着暴躁小人！”
【化学实操】
闻氯气时建鹏一个喷嚏打翻试管，王默飞快用校服捂住他口鼻。
后来整层楼都听见化学老师的咆哮：
“建鹏！下次再打喷嚏记得捂乙醚！”
王默小声纠正：“老师，是捂鼻子……”
【生物观察】
显微镜下的洋葱细胞明明排列整齐，建鹏却说：
“这不就是被压扁的篮球网吗？”
王默突然发现。
他右脸颊还沾着早上偷吃她面包的果酱。
【政治考前背诵】
“主要矛盾是……”
王默边走边背，撞进抱着篮球的建鹏怀里。
他单手接住跌落的课本：“你记性比金鱼好点，金鱼只有七秒。”
“那你也强不过草履虫。”王默抢回书，“毕竟单细胞生物。”
【历史考场】
写到“虎门销烟”时，后排突然传来“咔嚓”声——
建鹏掰断铅笔的声音格外清脆。
监考老师瞪过来时，王默默默递去自己备用的铅笔。
……
“叮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
建鹏堵在门口晃着篮球：“喂，昨天说好的……”
王默把书包甩到肩上：“知道啦，陪你去买。”
……
回家的路上。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中间隔着个蹦蹦跳跳的篮球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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