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和人打架了……”王默的哭声更大了，“流了好多血……医生说他胳膊骨折了，他以后可能就打不了篮球了……妈妈，妈妈我们到了，妈妈你快来……”
王默妈妈的心跳几乎停滞：“我马上到！默默别怕，你问问医生，你们待会在几楼？建鹏现在情况怎么样？”
“急诊……急诊三楼……”王默断断续续地说，“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对不起，妈妈……都怪我……”
“别怕，别怕默默，不怪你，别担心，妈妈在，妈妈马上就到。”
王默妈妈启动车子，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十分钟后。
王默妈妈再次拨通王默的电话：“……默默？好，放轻松……对，现在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王默带着哭腔的叙述：“放学后，我们在校门口等你……然后高三的几个混混过来了……他们、他们说建鹏最近考试进步太快肯定是作弊……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王默妈妈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他们造谣说我……说我和好几个社会上的男生同时交往……说建鹏骨子里犯贱，心甘情愿的做我的‘舔狗备胎’……”
王默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建鹏让他们闭嘴，他们就推我……建鹏就冲上去了……他们有六个人……妈妈，建鹏是为了保护我才……”
王默妈妈胸口一阵刺痛：“宝贝别怕，妈妈马上到。建鹏现在意识清醒吗？”
“嗯……但他额头被划了一道口子……右胳膊还骨折了……”王默抽泣着，“那几个人也都受伤了，有人报了警……他们的家长也来了……还一直在骂建鹏……”
“警察怎么说？”
“警察做完笔录就走了……说要等调查……妈妈，我好担心好害怕，建鹏会不会有事啊……”
王默妈妈深吸一口气：“不会的，建鹏是正当防卫。默默，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就是被推了一下……但建鹏……”王默的哭声突然变大，“他流了好多血……衣服都染红了……”
“……我十分钟就到，默默，你找个地方坐着，别站在走廊上。”王默妈妈踩下油门，雨水在挡风玻璃上形成一片模糊的水幕，“建鹏父母知道了吗？”
“我、我给阿姨打了电话……他们应该也在路上……”
当王默妈妈冲进医院急诊部三楼时，首先看到的是缩在走廊长椅上的女儿。
王默的校服上沾着血迹，马尾辫松散凌乱，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看到母亲，她立刻扑了过来，浑身发抖。
“妈妈……”王默紧紧抱住母亲，泪水再次决堤。
王默妈妈轻抚女儿的后背，目光扫向不远处的诊疗室。透过半开的门帘，她看到建鹏坐在治疗床上，一位医生正在为他包扎额头。
建鹏的右臂已经打上了石膏，校服衬衫的袖子被剪开，露出青紫肿胀的皮肤。
他的脸上有几处擦伤，嘴角破了，但眼神依然倔强。
“建鹏……”王默妈妈安抚的拍了拍女儿后背，随后走过去，心疼地轻唤，正想上前，电梯门突然打开，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默默？建鹏？”女人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如纸。男人紧随其后，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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