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伤口不深,已经缝合了。右臂尺骨骨折,打了石膏,需要六到八周恢复。”
医生推了推眼镜,“其他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
“那几个孩子的家长在外面闹,说要报警,要学校开除建鹏同学。”医生压低声音,“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建鹏爸爸冷笑一声:“让他们闹去,我儿子一打六还能赢,该羞愧的是他们。”
诊疗室外,王默妈妈搂着女儿,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心中百感交集。
她低头看着女儿:“默默,建鹏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的,他是个勇敢的孩子。”
王默点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那么害怕……建鹏就不会……”
“不是你的错。”王默妈妈坚定地说,“那些欺负人的孩子才是错的。等会儿警察可能还要来做笔录,你要把事实全部说出来,好不好?”
王默擦了擦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嗯,我会的,我不会让建鹏白白受伤的。”
就在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两名警察走了出来:“请问哪位是王默同学?我们需要再做一次详细笔录。”
……
两名警察走到王默面前,其中一位女警蹲下身来,与坐在长椅上的王默平视:“王默同学,能跟我们到旁边的休息室详细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王默抓紧了母亲的手,指节泛白。
王默妈妈感觉到女儿的颤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默默,别怕,妈妈陪你一起去。”
休息室里,日光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女警打开记录本,语气温和:“根据医院登记,和你一起送医的同学叫建鹏,对吗?能告诉我们,今天放学后发生了什么吗?”
王默深吸一口气,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随着叙述,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张浩他们一直说建鹏作弊,还说我……说我和很多男生……乱搞……”说到这里,她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又低了下去。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男警察问道,手中的笔停在本子上。
王默妈妈搂住女儿的肩膀:“如果太难开口……”
“不,我要说!”王默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们说我是‘公交车’,说建鹏是我的‘舔狗’,还说我给建鹏睡过所以他才帮我作弊……”她的声音颤抖但清晰,“他们边说边推我,建鹏让他们停下,他们就先动手打了建鹏……”
女警眉头紧锁,快速记录着:“然后呢?”
“建鹏推开他们让我跑,但我腿软……他们六个人围着建鹏打……”
王默的眼泪失控的滚落下来,“有人捡了块碎玻璃……建鹏的额头……好多血……”
就在这时,休息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尖锐的女声穿透门板:“那个小混混在哪?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必须开除!”
王默妈妈皱眉站起身:“好像是那些孩子的家长……”
女警示意她坐下:“请稍等,我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