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走廊上的吵闹声立刻清晰起来。
一个烫着卷发、穿着豹纹上衣的中年妇女正指着诊疗室方向大喊大叫：“看看！看看我儿子的脸！那个叫建鹏的小畜生必须负责！”
她身边站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正附和道：“对！这种暴力分子就该送少管所！”
建鹏爸爸从诊疗室走出来，面色阴沉：“谁在叫我儿子小畜生？”
豹纹妇女立刻调转矛头：“就是你儿子打伤我儿子？你看看！”她拽过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孩，“这伤！这要留疤的！”
建鹏爸爸冷笑一声：“六个打一个还被打成这样，你儿子可真出息。”
“你——！”金链子男人上前一步，却被建鹏爸爸的眼神逼退。
“我儿子说了，是你家孩子先侮辱女同学，先动手打人。”建鹏爸爸声音不大，却充满威慑力，“医院有监控，学校附近多的是饭店文具店，肯定也有。要不要调出来看看谁先动的手？”
豹纹妇女气势顿时弱了几分：“那……那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
“六个打一个，谁下手重？”
建鹏爸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顺便说一句，我查过了，你儿子张浩——”他故意拉长音调，“上学期就因为霸凌同学被记过，这次是第二次了吧？”
张浩母亲的脸色变了：“未成年保护法，不、不对！你……你怎么知道……”
建鹏爸爸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警察同志，你们说这种情况，算不算正当防卫？”
男警察合上记录本：“我们会调取监控核实。如果确实如王默同学所说，是张浩等人先言语侮辱并动手，那么建鹏的行为可以认定为正当防卫。”
“什么正当防卫！”金链子男人又跳起来，“我儿子……”
“你儿子什么？”建鹏爸爸突然提高音量，“六个高三学生围殴一个男生，还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还有脸在这嚷嚷？要不要我现在就联系媒体，让全市人民评评理？别给我提什么未成年保护法，那不是你们儿子恣意妄为的保护符！”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闹事家长头上。
豹纹妇女拽了拽丈夫的袖子，声音低了下来：“我们……算了，我们先带儿子去看医生……”
等他们灰溜溜地走远，王默妈妈才长舒一口气。
“法律是公正的，恶人终将得到惩戒！”
……
诊疗室内，建鹏爸爸关上门，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儿子床边。
建鹏妈妈已经被医生叫去办理住院手续，房间里此时只剩下父子二人。
“还疼吗？”建鹏爸爸看着儿子额头上的纱布。
建鹏摇摇头：“不疼。爸……你不生气吗？”
“生气？为什么？因为你打架？”建鹏爸爸笑了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打架比你狠多了。”
建鹏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
“当然。初二那年，我们班有个女生被隔壁学校的混混骚扰，我单枪匹马去找他们算账。”
建鹏爸爸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一打三，断了根肋骨，但把那几个家伙揍得再也不敢靠近我们学校。”
建鹏忍不住笑了：“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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