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没事。”王默急忙说，“只是小问题……”
“小问题贴膏药？”王默妈妈叹了口气，转向建鹏，“谢谢你愿意帮忙，这丫头从小就这样，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这样，建鹏的“寒假补习计划”变成了“绘画助手计划”。每天上午他们一起学习，下午则投入到绘画创作中。
建鹏负责调色、铺大面积的背景色，王默则专注于细节描绘。
出乎意料的是，建鹏对色彩的敏感度极高，总能准确调出王默想要的颜色。
“你确定没学过画画？”第三天下午，王默看着建鹏完美地铺完一片雪景的底色，忍不住问。
建鹏得意地挑眉：“天赋异禀吧？说不定我该考虑转行当艺术家。”
王默笑着用画笔轻轻敲了下他的头：“少得意，这片树叶画歪了。”
“哪有！明明是故意的艺术处理！”
两人笑闹着，窗外的冬日阳光温柔地洒在画纸上。
……
截稿前夜，王默突然崩溃了。
当时已是凌晨一点，作品基本完成，只剩最后几处细节需要修饰。
王默的手腕已经肿了起来，但她坚持要继续。建鹏强行夺过她手中的画笔时，她的眼泪突然决堤。
“我不行了……根本完成不了……”王默抽泣着，肩膀剧烈抖动，“画得这么差，肯定连初选都过不了……”
建鹏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他从未见过王默这样崩溃的样子，那个永远微笑着、坚强的王默，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
“我们……出去走走吧。”建鹏轻声提议。
深夜的小区寂静无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前夜的雪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王默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鼻子和眼眶还是红红的。
“冷吗？”建鹏问。
王默摇摇头，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消散。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建鹏突然跑向24小时便利店，几分钟后拿着两罐热饮回来。
“给。”他递给王默一罐热巧克力，“喝了会舒服点。”
温热的罐体传递到手心，王默小小地啜了一口，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真的带走了一些压抑。
“对不起……”她低声说，“我太任性了。”
建鹏摇摇头：“你是太要强了。”他仰头喝了一口自己的热咖啡，“明明可以求助，却非要一个人扛。”
王默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不想让人失望。妈妈为了让我学画，省吃俭用给我买最好的画具；李老师推荐我参加这次比赛；还有你……花了好长时间帮我……”
“傻瓜。”建鹏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没有人会因为你完不成一幅画就失望，相反，看到你把自己逼成这样，大家才会真的难过。”
王默抬头看他，月光下建鹏的侧脸棱角分明，已经褪去了孩童的圆润，有了少年的轮廓。
“谢谢你，建鹏。”她轻声说。
“谢什么，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变强吗？”建鹏笑了，“回去吧，把最后一点完成。然后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帮你把作品寄出去。”
回到家，两人默契地完成了最后的修饰。当王默签下自己的名字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完成了……”她长舒一口气，疲惫但满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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