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赤着脚站在房间门口，冷风从走廊尽头吹进来，带着院子里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把那股寒意压下去，慢慢往院子里走。
易烊千玺正在练剑。
他一身黑衣，衣角在风中轻轻扬起，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像是刻在骨头里的，带着杀气。他的眼神很冷，可我知道，那是装出来的。他不是冷血的人，只是习惯了用这副样子掩护自己。
我靠在院墙边，看着他挥剑，心里有点疼。
那天我跳楼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躲开的。他只要晚一点冲过来，就不会被钉子扎穿。可他偏偏就那么傻，非得接住我。
我咬了咬嘴唇，喉咙有点干。
“你练多久了？”我开口。
他收剑，转身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变了，柔和了些。
“刚回来就练。”他说，“墨寒说你醒了。”
我点点头，没动。
我们之间隔了五步，可我觉得比天涯还远。
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低头看我脚上没穿鞋。
“冷不冷？”他问。
我没说话。
他蹲下来，伸手想碰我的脚，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最后只是轻声说了句：“进屋去。”
我站着不动。
“你不问我为什么跳楼？”我问。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有点东西，我看不懂。
“你要是想说，早就说了。”他说，“我不想逼你。”
我喉咙一紧，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院子里静得很，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我想起那天晚上，我在对家的水里下毒。那种毒是我亲手配的，以我之血为引，喝下去的人会变成我的傀儡，完全听我指挥。我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嘴里吐血，眼神空洞。那一刻我终于觉得，爸爸的仇报了。
可我也知道，那种毒会反噬我。因为它是我用血做的。
所以我跳楼了。
我想结束这一切。
可他偏偏出现，把我接住了。
我真恨他。
也真爱他。
我蹲下来，和他对视。
“你知道吗？”我说，“我本来不想活了。”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爸妈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我声音有点抖，“可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不知道，你救了我，你自己也活不了？”
他伸手，这次真的碰到了我，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不怕死。”他说，“但我怕你死。”
我眼眶发热。
我想哭，可我忍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问。
他摇头。
“你不是傻。”他说，“你是太累了。”
我盯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你呢？”我问，“你不累吗？”
他笑了，笑得很轻，像是风吹过水面。
“累啊。”他说，“可只要你在，我就还能撑。”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他抱着我，什么都没说。
风从我们身边吹过，带着春天的气息。
那天之后，我开始学剑。
我不会武功，身体也不够硬朗，一开始连站稳都费劲。可易烊千玺从没说过我笨，也没嫌弃我练得慢。
他总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
“手腕再抬高点。”他说。
我照做。
“不对。”他说，“再快一点。”
我咬牙，继续练。
有时候练到手指发麻，手臂酸得抬不起来，我还是不休息。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只会依赖别人的女人。
我想保护他。
我想告诉他，我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后面的小女孩了。
有一次练得太久，我晕倒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易烊千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杯药。
“别练了。”他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我摇头。
“我一定要学会。”我说，“我不想再让你替我去死。”
他看着我，眼神有点痛。
“茉茉……”他轻轻叫我的名字，“你别这样。”
我坐起来，握住他的手。
“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了。”我说，“我想和你并肩作战。”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我们的手。
那天之后，他开始教我真正的武功。
不是花架子，是实战。
我摔过很多次，也受过伤，可我没喊过疼。
我只记得他每次扶我起来时，都会说一句：“你做得很好。”
我笑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能和他站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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