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

\[正文内容\]

我们顺着登记册上的地址找到那处老宅时，天已经黑了。巷子口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就是这儿。"我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瓶边缘。易烊千玺伸手拦住我，他手掌上的茧子擦过我的手腕，有些粗糙，却让我莫名心安。

"等等。"他说着，已经抽出腰间的匕首。我知道他要先进去探路，但心里还是有点发慌。毕竟，那人是我妈生前最信任的人。

"你别冲动。"我拉住他的衣袖，"她要是真被人威胁了，未必会反抗。"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月光落在他眉骨上，让那道旧疤若隐若现："你在这儿等我。"

"不行。"我摇头，"我对药房熟，万一有机关，你能及时反应过来？"

他沉默了几秒，终是点了点头。我们一前一后走进院子，门没关严实，吱呀一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鸟。

屋子里点着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映出来。我们贴着墙根往前走，能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划破寂静。

"糟了！"我低呼一声就要往门口冲，却被易烊千玺一把拽住。他指了指西厢房的窗户，示意我从那儿进去。我点头，轻手轻脚绕过去。

推开窗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是当归混着白芷的味道，我妈最喜欢用这两味药泡茶。我定了定神，翻身跃入屋内。

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银白的头发松散地挽着，正是李嬷嬷——我妈身边的老人。她的手在发抖，瓷片割破了手指，血珠滴在药末上，像红梅落在雪地上。

"李嬷嬷。"我开口叫她，声音有些发涩。老人猛地抬头，看见我的瞬间，手里的瓷片哐当掉在地上。

"小姐？"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见了鬼，"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疾风。易烊千玺已经闪身进来，匕首直指老人咽喉。我赶紧抬手挡住："别动她！"

"璃茉，听我说……"李嬷嬷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御药房的秘方会出现在那些毒药里？"我走到她面前蹲下，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这些药，是不是你配的？"

老人的眼泪簌簌往下掉，但她什么都没说。易烊千玺的匕首又往前递了一寸，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住手！"我抓住他的手腕，"她不会害我。"

"不会？"他冷笑一声，"那这些毒药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看向李嬷嬷，等着她的解释。老人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截泛黄的信笺。

"这是……"我接过信纸，指尖触到那熟悉的字迹时，心脏猛地揪紧。是我妈的笔迹。

"小姐你看完就知道了。"李嬷嬷抹了把眼泪，"当年夫人为防万一，让我偷偷抄录了一些宫廷秘方。她说万一哪天遇到危险，这些药方能救你的命。"

我展开信纸，我妈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若茉茉将来遇到危险，李嬷嬷可助她脱困。但切记不可滥用，伤及无辜……"

"所以那些毒药……"我抬头看她，"是你配的？"